RIHSAG-生命传说 III(3)

他对Asino是相信的，甚至一度产生他已经长大成人的错觉。弯下腰，他把双手扶在Asino的肩上，他要她一定照顾好自己和弟弟，要去哪里都应该和警员说。Asino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像死掉一样，但是在这看似一成不变的背后又隐藏了多少力量呢。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Gestan稍稍松了一口气。他直起腰，把孩子们上上下下用眼睛扫了个遍，然后转过身，又突然愣住，再次回望他们，才独自走进警戒线里。
Asino老老实实地在一边找事做。他拾起一块石头，仔细观察上面细小的颗粒，纹理，看过以后就扔开，然后再拾起一块。他的眼睛天生散光，所以不得不眯着眼睛凑近看，而且他对地质学毫无了解。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把石头分了类。Apalu则在Asino身边跑来跑去，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那个世界里有些什么东西正在追他。
这个区域的道路电力供应已经中断，也许地下管线已经被破坏。不过Asino注意到街对面一条窄窄的小巷里似乎有电弧跳跃的声音，同时有些东西正闪着微弱的光。他转过头装作在废墟上寻找它的父亲，实则在观察看守的警员。见到他们正在忙着工作，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他就小声地叫Apalu跟他溜到了小巷口。
他们来到那里，看到一红色的自动售货机正在嘶嘶啦啦地怪叫，一闪一闪的灯光也刺激着他们的眼睛。小巷很窄，有些压抑，阴影所及之处几乎布满青苔，潮湿而幽暗。
谁也没有说话。尽管有这台机器在，但是他们并没有被机器吸引，兄弟两个的目光不约而同地交会在更深处，小巷尽头的墙脚。
还有一个怪物。
他瑟缩在那里，瘦弱的身形明显是个孩子，穿着一件肥大的不像样的外套，衣摆在地上铺成一大片，已经脏得发黑。他双腿仅仅缩在胸前，双手抱膝，把大半张脸都硬塞进臂弯中间，露出一只瞪得大大的、圆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眼泪挂在眼眶下面 ，简直像是在流血。
Apalu后退一步，随后整个藏身于自己哥哥的身后。Asino则带着他一成不变的表情，像树懒一样缓慢地迈出两步，等待一会儿，见那个孩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才小步走近。Apalu没有跟过去，反而一直在向后退，小心翼翼地像是周围的地面上铺满了尖刺向上的钉子。
“di teries gios leno(你是鬼吗)?”
“pio(不)…”回应他的是一个微弱而带有哭腔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i…”
“i？”
“isitias…”他嗫嚅着慢慢抬起头看着Asino，表情扭曲着几乎要哭出来。
“你的家在哪里？”
没有回答。
“你的家？”Asino慢慢蹲在Isitias的面前。
“我…我没有家了——”他突然拖着长长的尾音哭起来，眼泪轻易沾湿了他擦拭的袖口。
“你的爸爸呢？”
“不知道，他走了——”
“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