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兰处决者2(4)

她又将视线转回鸟卜仪上，被击毁的车辆的热量标记在绿色的静电干扰中闪烁。没有沉默的信号。可能他们车体的密封失效了；可能他们开出了鸟卜仪的探测距离；可能这浓雾……
她停止了胡思乱想。
两部敌方车辆被击毁了——应该是被击毁了——相应地，她的中队损失了一半。不知怎的，她从未想过她的第一次实战会变成这样一个冰冷的等式。
但是这没有意义了，至少对现在没有意义。还要走很长的一段路才能回到复合掩体，现在她的中队要做的是在更多的钢铁战士前来寻找他们之前尽快远离并消失在浓雾中。
“拉什尼，”她对着送话器说道，她注意到自己的声音仍然平静而坚定，不像是她自己的声音，“我们要往你们那边移动，看到我们之后就朝我们开过来，待在能够看清我们车体上的编号的距离上。”
“好的，”拉什尼说，“明白了。”
“很好，之后我将使用你的呼号。完毕。”她切换到内部通讯，“马吉，我们走。左侧四十度。”
马吉斯确认了命令，她感觉到灯笼的引擎再度全力运转。
我们杀死了天使，而且活了下来，她想道，开始做一个深呼吸。
捕食者的炮弹在灯笼转向时击中了它，伴随着一声金属断裂的尖叫声将左舷炮位打飞。
“原来你在这里，”伯瑞尔说道，他一直盯着鸟卜仪，看着敌人因热量而发红，“捷琳妮卡，瞄准右侧，二十度，正在接近。目视即开火。卡，发动引擎，直线前进。准备听我的命令。”他停了下来，在他周围他的坦克和车组都在等着：捷琳妮卡把眼睛压在瞄准镜上，卡苏瑞兹把手放在点火装置上预备，希里克则抱着主炮的下一发炮弹。
如此镇静，他想到，他们都如此镇静。
敌人从它之前躲藏的障碍物中加速冲出。他现在可以尝试开火射击，但是角度不佳，很难完成击杀。此外他还必须确定那是敌方仅剩的一辆坦克。灯笼正在承受火力。他能够听到爆炸声和敌方捕食者的主炮开火的声音。灯笼正在快速转向，试图将前装甲面向敌人。
“干得不错。”伯瑞尔自言自语道。又一声沉闷的爆炸在寂静中回响。敌人又开火了。灯笼试图转向，但是捕食者的速度更快，只需数秒就能再度转到它的后面。
塔荷拉试着呼吸。警灯在引擎的哀嚎中亮起。乌多正在对着送话器尖叫。几十种想法挤入她的脑海。
他们是从哪冒出来的？他们在任意摆布我们。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他们在哪？装甲有没有被击穿？我们现在就要死了。他们正要开到我们的后面。我们必须转向。我们必须还击。我们必须——
有什么东西击中了前装甲，好像被泰坦踢了一脚一样，灯笼像锣一样响了起来。塔荷拉的头撞到了炮座上。她感到视线的边缘有些发黑。那股力像是击打布娃娃一样击打她的后背。在她的目镜里面有血，耳朵也有耳鸣，她感觉自己脑子里一片黑暗。
“不！”她大喊道，但是灯笼正随着警告灯光而晃动，她只能听到乌多在大喊他看见了什么东西。
求求你，她想道，尽管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向谁祈祷。别在这里，别在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