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救赎》七

“郎旭锋，兰雅国桦城人…这儿就有个家庭住址，要不要去看看？”“嗯…明天的吧，现在太晚了，这么多天没闲着了，今天先回家休息吧。”池震听了陆离的话，临走的时候带上了从陈女士那儿借来的照片。回到家后，一张一张地翻看，他没有几张姐姐的照片，也从不敢管妈妈要过，他知道她也想姐姐，更怕在她好不容易转移了注意力的时候，再次揭开伤疤。他想找机会去翻洗几张，当时的姐姐那么漂亮，二十年后的她，一定是个非常优雅的女人。他沉醉在美好的幻想里，贪欢一刻，那张郎旭锋的照片又映入眼帘。池震将照片摔在茶几上，实在没法不去想，他胡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他看了眼表，原来还不到七点钟，真不知道晚在陆离字典里的概念到底是什么。他无奈于自己的无力，又急于破案，同时又害怕着桦城又发生什么别的案子。疲惫也早就被急切驱赶走了，他尝试着拨通了陆离的电话，一次，两次，三次…
可是一直都没人接，陆离这么谨慎的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该不会又在路上碰到了什么小偷，然后又被捅了？想想桦城确实太平太久了，久得让人心慌…乱七八糟的想法让池震加快了下楼的脚步，总之都得跟陆离碰面，还是直接去接他快一点。他把一切的担心关心归咎于为了方便，然后迅速地钻进了车里。
“陆离…陆离…开门啊…”他不知道敲了多少次门，才等到一个软弱无力的开门声，门只来了个缝，池震谨慎地打开门，以为陆离在搞什么恶作剧，然后却被醉醺醺的陆离吓了一跳。陆离伸手把池震拉进了屋里，顺手关上了门，池震发觉陆离已经站不稳了，踉跄着往他身上倒。“你喝了多少啊这是，把酒当水喝了啊。”“没…没有……我今天……渴了一天了…”那不还是拿酒解渴呢么，池震心想。陆离有些难受的样子，忽然皱起眉头，“哎！你可别吐我身上！”话音刚落，陆离便哗的一下吐了池震一身，然后跌跌撞撞地朝洗手间跑去。池震无奈地脱下衣服，丢进了盆里，然后去客厅倒了杯温水给陆离。他再次进到洗手间的时候，陆离正趴在马桶上，像是累得睡了过去。他拍了拍陆离的肩膀，把水喂给他喝。陆离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的样子让池震觉得有几分可爱，他帮陆离脱光了湿衣服，整个过程陆离也没有任何反抗，或许是触碰的过程中认出了那手和臂膀。
池震打开了花洒，调了调水温，陆离倚在马桶边，看样子醉的不轻。 水淋到陆离的时候，他一个激灵，池震又用手试了试温度，确认不凉，然后才给陆离冲洗。这还是他第一次照顾人，以前他做律师，第一次打赢官司时那挣到第一桶金的喜悦他始终无法忘怀，那时他很想把妈妈接到身边照顾，可妈妈却执意要去养老院。他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关于姐姐，他永远都能理解。或许是真的没有经验，他不小心把水喷到了陆离脸上，令他呛了水，陆离不停地咳嗽，池震只能内疚地轻拍他的背。一个毫无经验的男人跟另一个醉的一塌糊涂的男人在卫生间折腾了半天，终于可以关掉了花洒。池震给陆离擦干了身上的水，给他穿衣服，可陆离始终挣扎着不肯穿，不知道是不是在借着耍酒疯的机会耍流氓，池震无奈只好给他围上浴巾，扶他回到卧室。池震以前听人说喝醉了酒的人会变沉，背他扶他的人都要费上几倍的力气，如今他对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