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的救赎 第捌章 四．张开吧，绝望

四．张开吧，绝望
一方通行不知道第几次被打翻在地上，遭受拳击的脸颊只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已经不太剧痛了。
维持自己行走和计算的电极的电量在几分钟前已经告罄，自己现在面对研究员——木原数多，就如同手无寸铁和豺狼搏斗。
无法计算，“最强”的超能力被识破，现在甚至连瞳孔都无法聚焦，双脚都难以站稳。
但是自己不可以这么倒下。
就在不久之前，一方通行撕掉了木原数多半边的头发，也就在刚刚，那个阴魂不散的白色茶壶银发修女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闯入了这场战斗，现在她好像在对没有意识的最后之作唱着一首怪异的歌。
木原数多一次又一次把基本丧失行动力，却还拼命起身的一方通行殴翻在地，发出一次又一次的咆哮和呵斥，然而已经脏兮兮的少年却如同一道腐朽的篱笆一样将男人与自己所守护的少女隔开。
一方通行失去计算能力的大脑都有点盲目乐观了，反正已经察觉不到疼痛，他感觉自己可以一直和木原耗下去。然而残酷的事实是，研究员早就接受到了不可以伤害“最终信号”的命令，而那个唱着歌的修女对于一辈子深处科学侧的男人而言，形同虚设。他之所以被一方通行阻拦，仅仅是因为他被彻底激怒了，不仅仅是肉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啊啊啊，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起来啊，起来啊！‘最强’！堂堂正正跟老子干一架啊喂！别给我怂在地上当缩头乌龟！！！”
他嘶吼着，唾沫星子乱飞，鲜血从他破损的头皮滴滴答答顺着脸颊往下流，他脸上的纹路合着掩盖丑陋的刺青一齐扭曲着，颤抖着，发泄着无边无际的怒火与绝望。
一方通行模模糊糊看到木原数多的一个上勾拳揍到了自己的下巴，随后他就轻飘飘地向后飞去，少年感觉自己咬到舌头了，满嘴都是腥咸味——这很熟悉，他还记得某个level 0的刺猬头也这样把自己撂倒在地，而他所不知道的是，那个无能力者现在也位于学园都市的某处拼死奋战着。
几乎还没有着地，未等一方通行做出任何反应，木原数多便像看到猎物的鬣狗一样扑了上去。
“我！今天！要你！小命！！！去死！去死！去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每次顿一下，男人就用自己厚重的鞋跟践踏一方通行瘦弱的身躯，毫不留情，似乎要努力踩死一只蟑螂一样。腰肢、腿骨、肋骨都发出不祥的“格格”声，少年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个装了水的皮袋，只能顺着外力隆起来，瘪下去，瘪下去……
“%&*咕……！*#咳唔……%&*”
少年吐出一口混着胃液的鲜血，而木原数多横起一脚，把一方通行踹到房间中间，再次猛扑上去。
“给我起来！”
木原数多揪住一方通行的衣领，把他整个拎了起来，对着他面门在不知道咆哮着少年永远也不可能听懂的话语，飞沫溅了他一脸。一方通行能做的只有将头使劲向后扬，然后用相对坚固的前额全力撞在男人丑陋的鼻梁上。
木原数多嚎叫着，一下子把一方通行朝前摔了出去，少年感觉自己的脸贴着地板划了出去，最终无力地停在最后之作和木原数多之间，停在他应该呆的地方，他本应该屹立不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