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张扬（《无名之症》篇九郎视角）(2)

他拦腰抱起张云雷，轻飘飘的，好歹一米八几的人，瘦得让人心疼。
上一次做这个动作，还是抱女朋友的时候。
医生在手术室里忙了两个多小时，杨九郎在走廊里等了两个多小时。
他看到门上绿色的的灯灭掉，赶忙拉着推开门走来的医生，询问张云雷的病情。医生不太确定地告诉他，是压力过大引起的精神衰弱。
杨九郎将信将疑地回想这几个月的行程，没觉得有忙到让张云雷这么累的程度。不过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咱们这些不懂的人也不好乱插手，那就是吧。
正想着，护士推着张云雷出来，人还未醒，眉头微皱着，像是做了噩梦。他跟上护士，用力握住张云雷的手，一路进了病房。
陆续有师兄弟来看望，见杨九郎守得辛苦，提出轮流值守，又被他拒绝。大家不解，问他原因，他其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想到张云雷晕倒时说的话，便坚持要亲自守着。
“辫儿会害怕。”
他不能离开，不能让他的角儿害怕。
医生说得三四天等，那他就在这儿等。
杨九郎感觉到手背传来的温热的触感，睡得迷迷糊糊的他以为是梦里的错觉。下一秒，他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单调的病房，还有清醒了的张云雷。
他总算放下心，去给人倒水。
“翔子。”
杨九郎听到张云雷喊他，因昏迷过久而略显沙哑的嗓音令他不习惯。
“怎么了？”
他支起耳朵听他的“吩咐”，可出人意料的，张云雷在那两个字之后，再没开口。他苍白的脸颊看得杨九郎不是滋味。
出院后得好好补补。
“别怕，我在这儿。”
杨九郎想了很多种告诉张云雷自己要结婚的方法，虽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纠结，但婚礼不能没有伴郎啊。
有个声音潜伏在心底，劝他，不要去说，不该去说。
杨九郎没听它的。
他说出那句话时，看到张云雷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又笑起来，道了恭喜，并问他当伴郎的事儿。不必说，他杨九郎的伴郎，必须得是张云雷，不是的话，他甚至觉得不完满。
真是奇怪，又不是当新娘，有什么完满不完满。杨九郎为自己的想法而苦恼。
婚礼的日子是新娘选的，在他们初见的那天。天气很好，暖和又有微风。新娘帮杨九郎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笑着打趣他。
“倒像和伴郎是一对儿。”
杨九郎嘴上说着别闹，心里却莫名高兴。这种不该有的情绪没能过多地缠绕他，婚礼很快开始了。
排练了许多遍的过程，没出半分差错。到交换戒指的环节，杨九郎拿着戒指为新娘戴上，又看着新娘为他戴戒指。很漂亮的钻石戒指。他忽地感觉无名指上缺少了什么。
他喜欢那枚不这么值钱的。
来的大部分都是年轻人，正是爱闹的年纪，玩着玩着就起哄，要九郎亲新娘。
杨九郎下意识地去看张云雷，后者恰巧别开眼望向别处。
今天角儿好像不在状态，脸色很差，到了现在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知是怎么了。杨九郎凑过去问，却被告知他在唱歌。对于这个蹩脚的解释，杨九郎收下，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