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我是你的右半(九郎视角)
我们一起搭档了三年了,还记得我刚到德云社,什么都不懂,每天起早贪黑的学习,一天,大清早,师父领进来一个瘦高瘦高,满头黄毛的青年,说这是我们师哥,刚倒完仓回来,我看着他的眼睛,被里面泛着的热情亦或是感慨感染到了,他看过来了,我很快别开了眼。
回到家总是想到他的那双眼睛,这个师哥好眼熟,第二天练功的时候听见师兄们喊他小辫儿,我突然记起来自己看着视频学着唱鹬蚌相争,视频里头的小孩就梳个长长的辫子。
我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向他身边飘过去,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赶快躲开,有一天,他突然叫我,小眼八叉!你过来!我一愣,心里哂笑,这怕还是个孩子吧,给我起外号。我连忙走过去,喊了一声师哥,这时候的他还是一头黄毛,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凶,结果,他说,你愿意做我搭档吗?
我那时可能是被迷了心窍,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可我那时候是有搭档的,后来,我俩一起去找了师父,师父也没什么惊讶,反而一副了然的样子应了下来。
等我清醒过来到了第二天,我居然和师哥搭档了,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可能兴奋比较多吧。刚开始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我看着这样一个师哥在台上不断的转变风格,台下却没有几个观众,我有点心疼他,他总是一副没所谓的态度劝我,可我知道他心里难受,我只能陪着他,让他好好吃饭,他太瘦了。
第二年,看我们的观众多了一些,最起码我们能靠说相声吃饭了,他教给我好多的唱段,我们对出来不少瓷实的节目,一切都在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了,看着他表演完疲惫中漏出的兴奋,我也跟着开心,眼睛都笑没了,这样也好,他就看不清我看他时的眼神了,那时候的我不会掩藏,眼底肯定都是对他的爱。
第三年了,看我们的人越来越多,师父也准备开始捧我们了,我们参加了一些电视节目,积攒人气,过了初赛我们决定去喝一杯,酒壮怂人胆,我想着趁这会儿装醉跟他说那句话,他不答应就当没发生过,我们不停的喝酒,我一直在做心理准备,这时候,他接了个电话,说给朋友送点东西,让大家看着点我,我微醺,只想着等他回来听到我的话会是怎样一副场景,却不成想,只听到了他进医院的消息。
我颤抖着打了两个字,“活着”,那时我什么都不敢想了,我只希望他活着,在ICU外,很多师兄师弟都来了,师父也在门口,他们看我的眼神仿佛一切都完了,我不信,我靠着墙蹲坐在地上,眼里是一片模糊的红色,怎么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别吓我啊,辫儿。
从黑夜到天明,医生出来了,我也只听到他说命大两个字,心里突然安定了,那就好,我看着他被推进病房,满脸苍白,双眼紧闭,我跟在旁边,这么多天,没日没夜的陪着他说话,可他却一点都没有看我一眼,师娘叫我去洗漱,草草的摸了一把脸,我又陪在他身边,他好像动了,手指动了,眼睛动了,他醒了,我想哭,我带着颤音说“辫儿,你醒了,你别说话,我叫医生。”本来很感人的场景,他还是费尽心思的说了一个包袱“你,压我管儿了!”我笑了,果然还是我的角儿,眼泪也砸在地上,溅起了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