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女儿 01(4)

海上特别警备队自直升机索降到两艘船上，执行强制搜查。
渔船上走私的人体器官被当场缴获，而登上货轮的特警队员在船舱里发现了十七名衣着肮脏的偷渡者。全部这些都被执法影像记录下来，作为呈堂证供。
但在事后提交的报告上，逮捕的偷渡者数量变成了十六人，每一个人都是典型的菲律宾面孔。而参与行动的特警队员，也没人能记得起那天他们在船舱里见到了一个身高一百六十公分上下、黑色短发、绿眼睛、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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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阿斯特拉下属的一家医院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个男性兽人，是条老狗，毛发是黑色和棕色的。他一大早就来了，戴着副太阳镜，在大堂的长椅上翻来覆去地看杂志。往来的病人和医务人员都用眼角瞟他，而他偶尔也会放下杂志，抬起头来看看前台，又看看后面的电梯厅。
快中午的时候，他从夹克衫里摸出一包香烟，随即被警卫机器人赶到外头去了。他在门外站着，点起了万宝路。出入的病人还是会多看他几眼，不过只是稍微绕着他走，谁也没来提醒他这里不是兽人医院，毕竟他看着也不像是来就诊的。
香烟就要烧到头的时候，他身后的自动门又滑开了。
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他转过身，看到一个中等身材、黑发、绿眼的女性正抬起头来瞧着他。
『嗨，科斯佳。』女人冲他微笑。
科斯佳是康斯坦丁的小名，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他。
『嗨，南。』他说。
她叫筱原南，康斯坦丁·拉赫玛尼诺夫——或者说，吉田——的同事，那艘货轮上的第十七个偷渡者。
『你怎么不进去找个地方坐？』她问。
『坐过了，给赶出来了。』他晃了晃手里的香烟，『这儿的人怎么一个个都跟没见过兽人似的。』
筱原耸耸肩。
『所以，怎么样？医生说什么？』他问。
『老样子。凑合吧。』她说，『老大叫你来找我？』
『没，』他说，『我自己来的。』
『法国人呢？』筱原问。
她说的是布热瓦。当然这是个玩笑，不需要吉田来提醒她布热瓦是比利时人。
『不知道，大概还在睡觉吧。』吉田笑道，『要搭车吗？』
筱原也笑了。
『你的车烟味太大了。』她说。
『怎么？在菲律宾呆了两个月，你这是戒烟了？』
『没，抽太多了。腻了。』
『喔……这倒是件新鲜事。』吉田的爪子在烟盒上轻轻地敲着。
他衣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有一条短信，是箱崎发来的。
『看来没时间去街上吃饭了。』他说，『老大在叫我们开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