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少年团/田柾国】圣餐杯（下）(2)

“一哒哒，二哒哒……”以前学校的早操就是这个，而和我一起跳舞的，是田柾国。他眼底里尽是温柔。
我边呢喃着，边挪动脚步，下意识的伸出手去，可却没人和我应和。田柾国没有伸出手，也没有像之前一样和我比个嘴型，和我说“跳的真好。”
学校里的东西在一点点崩塌，洗手池旁的多肉，讲台桌上贴着的座位表，桌子上的一大堆书，操场里的排球考试……我所过的曾经的生活，正一点点的把我剥离出来，橙色瓷砖装饰的教学楼顷刻变成灰色。
我正常的生活，已经离我千里万里远。曾经每天都能重复几百遍的舞蹈，每天睁眼就能看见的人，现在完全成了奢侈。田柾国现在不知道在哪，也许受着严刑拷打，或者已经被扔到了隔离营。
我想过上正常的生活，想路过学校时能看见包子铺里的阿姨打开笼子里面的水蒸气夹着味道四溢。想背着书包走向学校的时候有人拍拍我的肩，想那个人是田柾国。
“你们现在或许会觉得这是不正常的生活，但是时间会改变一切，时间会让这一切变得正常。”嬷嬷的话在我耳边又一次响起。
“你们生活在这里，是幸运的，是安全的，是自由的。你们不被任何人欺负，你们的责任是至高无上的。”嬷嬷每天都在和我们说，说着这些我不想听的话。
我们这里的生活，是正常的。
我开始不断地给自己洗脑。
我相信自己已经逃不掉了。
后来看守我的天使军和我说，他说奥芙格伦逃了，她把嬷嬷打晕，然后穿上她的衣服挺胸抬头地走出了这里。天使军像是无心说的，又像是在暗示我些什么。
我把晚餐全都吐了出来，我把手指伸进喉咙里，里面的东西全都一泄而出，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我用力踩着地板，接着跳到桌上不断地跳着。
我接着大哭，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作祟，我哭得很厉害。我像是把这辈子都眼泪都在那天哭了出来，后来我就晕倒在了禁闭室里。他们说我是头着地，说不影响生育。
我听不清，我一睁眼就是如同白刃一般的灯光刺向我的眼睛，旁边是站着抽烟的指挥官夫人，女人抽烟是不被允许的，但主教夫人还是吞云吐雾，望着窗外。
我知道她那烟哪来的，是黑市里。
“你别以为你这样就能逃走，别以为这样就可以离开这里！”指挥官夫人怒视着我。“你可真行啊，我不过是把你关了还不到半个月，你就给我作妖。”
兴许是因为其他人都走了，她掐着我的脖子，烟灰落在床头柜上。她巴不得把我杀了。但这里是医院，这里随时都会有天使军进来检查，指挥官夫人绝不会下手。
“三天的休息时间！你就好好在这里躺着吧！”指挥官夫人似不甘心，把手用力抽走，重获新生的感觉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我的脖子一定红了一圈。
后来三天，她都没有来过，只有看守我的天使军和面无表情的仆人有来过。我用死赌来了三天的自由。我也许还可以赌得更多东西，比如真正意义上的，无拘无束，无人管制，比如我曾经正常的生活。
“奥芙哈利。允许出院。”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