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少年团/田柾国】圣餐杯(上)
我听到了军用皮靴踩在走廊上獭兔毛地摊的声音,连忙把黄油用锡纸包裹好塞到床底下,然后躺在床上。毕竟在序列 国里,私藏物品就是该死,更何况是不允许我这种人碰的黄油。
那声音停顿了一下,接着是敲门声。夜晚的巡查开始了,指挥官们此时也应该都睡了。“爱丽丝,到寝。”一个男人大声地说着。夜巡只是确认我们是否在房里,而半夜的突袭检查则是要灭了那些意图谋反,偷偷藏了不该藏的东西的人的口。
我只能盯着天花板上一块略像矩形的棕色画发呆。以前的这个时候,我可能还会坐在书桌旁背点书,但现在我是使女,是女人,阅读文字就是死罪。是要受绞刑的。
那块棕色总是能让我想起学校里篮球场两旁的观众席。我双眼微闭,耸了耸鼻子,仿佛闻到了汗臭味,各种零食的味道,夹杂着一些浓烈的劣质香水味。
我甚至看见他轻松地投进一个三分球,扬起了笑容,对我招了招手。他离我很近,好像就隔了不足一百米,但他好像又离我很远,和被迫抓去当使女的我隔了千里。
我已经好久没见他了。三年?或是四年?时间已经模糊了。如果我身上穿的不是鲜血般的使女服,我也许就读大学了。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我现在只是序列国里指挥官繁殖下一代的工具。
他们喊我们这些穿着红色衣服的人是圣餐杯。尽管那时他们议论的很小声。很快又是一阵脚步声,但是在我的门前停下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声音如此敏感了。
曾经我只想要听到那少年的声音,希望自己的耳朵聋一些,这样就听不见母亲操着斥责的口吻喊我的名字了。
我快要忘记自己的名字是什么了,我也快要忘了那少年的名字。
田,柾,国。
又记起来了。是田柾国没错,那个喜欢笑的少年。他的声音就像是太阳慵懒地照进了棉花里,我现在多想听到他的声音,像是之前一样,在我耳边轻轻呢喃。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我是使女,是不被允许接触男性。除了那满脸肥肉的指挥官和医院里唯一的妇产科医生。
“奥芙哈利。”夜巡的天使军敲响了我的门,喊了我所谓的名字。奥芙,就是of(附属于)的意思,哈利则是指挥官的名字。这个名字的含义就是我是附属于哈利主教的使女,这三年里的每一个月都要被所谓的法律规定所侮辱一次的人。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让繁殖冰期回暖,繁殖下一代。
“奥芙哈利?”天使军又一次喊了我的名字。我的听力并没有因为这三四年的使女身份而降低,我分明听出来了,是田柾国的声音。我下床打开门,我已经不在乎违反了十点后开门这项规定所要接受的惩罚是什么了。
我只想见他。
“以后只要说声在就好了,这次我就当没看见,下一次要是还开门就按规定说的割去小拇指。”他头也不抬地说着,盯着白色清单上的某行某列,打了个勾。
没错,是他。十年饮冰,难凉热血,又一次见到他,我的心有了名为人的情感。我的心为了他而痒了好几年,就想我初次喜欢上田柾国那样,巴不得抱住他,然后死都不松开。尽管违背了使女不得与天使军有过分接触这条法规,我依然愿意,既然最后都要被送去隔离营,不如去的更有意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