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少年团/田柾国】圣餐杯(下)
指挥官夫人的呵斥声让我靠在那灰色的壁上“夫人我……”我从来不敢直视夫人的眼睛,只是有一次采购回来,对上了她那如洗练过的天空那么蓝的瞳孔。从那以后,我便记住了这双眼睛。
我想,这眼睛现在一定是溢满了怒火。
指挥官夫人从来都不待见我,也许是因为我有生育能力,也许是那一月一次的侮辱,那所谓的仪式,让指挥官夫人心里像是被数百种虫子爬过。她一定是在恶狠狠地盯着我。
若说这里真的有什么合人心法规,估计就是“指挥官夫人未经允许,不得与使女有接触,否则以crime of threatening life论处。”我已经看见指挥官夫人发颤地食指指着我,却始终没有下手。
我代表了生命,代表了所谓的未来,所以无论她有多少的不满,都只能硬生生地噎回去,她不能像几年前那样,可以随意地打骂我,只要不被警察看见,一切都能够压下去。现在不行,现在和曾经,有着天壤之别。
仔细想想,我还想并没有做错什么,我完全可以解释为我准备回房,然后冲回卧室,而夫人也因为没有两个及以上的目击证人,无法将我以窃听罪论处。
我害怕她,我尽量避开她。而这些说到底,都来自于我心底深处的诚惶诚恐。
“我现在罚你去禁闭室里待上一个月!”指挥官夫人用近似呵斥的口吻说着,我猜她脸上一定是爬满了常青藤。
禁闭室里有一张及膝高的桌子,边缘用软布包起来了。白色的软布和深棕色的桌子格格不入。禁闭室的正中央是一盏灯,不过和天花板的连接部分被打上了石膏。这以前一定是绳子类的东西,但是怕我扯下来,勒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里,这里所有可以让人联想到自杀的,全都被拿走了。钢化玻璃装饰着千篇一律的房屋,只是因为他比普通玻璃更不易撞碎。毫无生机可言的国度,却在拯救着世界生育率。这里正逼着女人生出孩子来。
几次world war以后,人口急剧下降,遍地千疮百孔,生态恶化,年均温高的吓人。我不知道我是否还有未来,但是我现在还活着。我伸出手,摸了摸禁闭室的墙壁,惨白的像是数百年没有受过阳光照射的皮肤。
“如果你被关进了禁闭室,请务必要忏悔,god在惩罚你,你一定是做了错事。” 嬷嬷的话忽然回响在耳边。
像极了曾经,若是有女孩被奸污,那些人嘴里嚷嚷的话语。“一定是那个女孩的错!是她自己不检点!”数百人的手都齐齐指向那女孩,巴不得把她和悬崖的距离缩短五公分,十公分。
他们想让女孩去死。
我确信是这样。
但是我在禁闭室里没有忏悔,更没有祷告,我甚至因为离开了监视,我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那群人把门关的死死的,只有用餐时间和使女必须每天都要散步,才会把那嵌在门上的窗户打开,把食物递进去,或是盯着我走上几圈,确保散步步数够了,又把窗户关死。
我可以躺在地上打滚,可以像以前时装秀的模特那样走着猫步,我可以坐在桌子上晃着双腿,可以脱了这该死的红裙跳着我勉强还能记起步子的交际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