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二赵瑟瑟的重生复仇护女鹅之路（2）

（二）
素娥当空，香灯红楼，不知从哪窜来一股甜腻的脂粉香气，轻轻摇摇浮动在鼻尖，惹得人鼻腔生出些微的痒意。
那女儿在前头打了个喷嚏，毫不在意地揉过鼻头，很快又重新投入到新一轮的人潮汹涌中。
偶尔会想起身后的我，便转身去拉我的手腕，让我同她一道钻进人群中去。
人声沸腾到顶峰之时，她笑得最是畅快。
“在丹蚩，我阿翁的铁达尔王帐每晚都这样热闹……”
“赵小姐，你知道我阿翁吗？他可是铁达尔王！他可厉害了！”
“诶对，晚上回去，我还要给阿翁写一家书。”
她拽着我的手，喋喋不休。满街笼灯高悬，在她眼中映出明媚的光彩，骄傲又满足。
铁达尔王能有多厉害呢？
我没有答她。
这个世间不会再有丹蚩，也不会再有铁达尔王了。
道旁的酒楼开张剪彩，打出蟹宴的旗号揽客。
“蟹？”她的注意力转得很快，瞬间就被招牌吸引，我看见她眼巴巴地盯着挂出的蟹旗望啊望，又冲我撇起嘴来，“赵小姐，你会吃蟹吗？”
我忽觉胸口一烫，似有什么，灼在了心头。
那年我也曾教她吃蟹，当时她也是这样的眼神情态，笨拙又乞好，我心里暗自笑她像一条乞怜的小狗，谁料这条小狗笨手笨脚地反烫伤了我的胸口。
那年，李承鄞已是太子，她是太子妃，我是谁呢？我是赵良娣。
端着自矜的架子，干着乞怜的事的……李承鄞的妾。
我冲她稍稍低了头，“若是九公主想学，瑟瑟愿意为九公主效劳。”
我这一回，是真心实意地教了她一柱香的功夫。而她心猿意马，只大概剥了蟹壳，便把注意力都投入到搭配蟹宴的花雕酒上。
她酒量并不好，很快就有了醉意，抱着酒壶撑着脑袋，摇摇晃晃地靠近我。“赵小姐，你是不是很快就要嫁给翊王了呢？真好，我连太子是谁还不知道呢。”
自打先太子遇刺身亡，陛下至今未立太子。
可她是太子妃，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情。
我嘴唇一瓮，几乎想要回她，你不会想知道太子是谁。
“我不会嫁给翊王。”我说。
她立马酒醒了一半，盯着我左右瞧了半晌，见我不像故作娇羞玩笑，这才道了声奇怪。但她也没有追问，我以余光打量她喝酒的侧影，忽而觉得，或许这个西凉女子，并不像我以为的那样愚蠢无知。
而我并没有瞒骗她。
我不会嫁给翊王，我也不会让她嫁给李承鄞。
我不能让李承鄞如愿。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附加在身上的苦难已经这样多，我又怎么舍得让他好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