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少年团/田柾国】圣餐杯（上）(2)

他依然没有抬头，田柾国变得很高了，也许是因为被迫服役，每天都在锻炼着身子。连说话的声音都比之前多了几分稳重。我还是忍住没有伸出双手，我的手背上被迫纹了序列国的国徽，还是用鲜红色。负责驯化我们的嬷嬷说，这是为了让我们记住使命。
“你们终其一生，直到没有生育能力，都要服务于指挥官，为他们生育子嗣。自由在这里毫无价值，能够让你们不被送去隔离营的是你们那能够怀上孩子的子宫和健康的卵巢。”
这句话每天都在我的脑海里回响一百遍，仿佛我只是个生育机器，毫无生命可言。
田柾国大声地喊了一句：“奥芙哈利，到寝。”接着又比了个嘴型，像是以前上课时说悄悄话那样，和我说先上床休息，等会他会来找我。
我躺在床上，心中涌起了不知道叫什么的情绪，我已经很久没有描述情感了。欣喜？高兴？ 我想了很多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诗句，多半是只能回忆起来一两个字。
我已经好久没有读诗了。之前很抗拒背那些诗歌，认为毫无用处，而我现在却巴不得能多回忆一些，多一个字，多一句诗，也能让我感受到我并不只是一个圣餐杯，我还是一个人，一个生命。
很快，门被敲响了，一下重，一下轻，接着又是一下重。我很熟悉这个敲门方法，半夜偷偷和田柾国溜出去玩的时候，田柾国也是这么敲着窗户，我打开窗户，就可以看见洒满月光的那少年伸出手和我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我打开门，他进来了后把我抱紧怀里，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田柾国嚅嗫地说着。“那天你没来，我翘课去你家里，发现你家里很乱，我去报警，没想到警察局里一个人都没有。后来我才知道，天使军占领了这城市，所有的人都被抓了起来。我很幸运，迟一点才上了那关着人的车。”
我很不争气地流着眼泪，但是紧紧地闭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生怕这声音会招来其他天使军，接着把我们俩抓起来。
“我这还有些巧克力，你要吃吗？”田柾国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明明这块大陆已经被污染严重了，气温持续升高，温室效应愈演愈烈，据说可可豆树已经灭绝了，现存在世界上的动植物和一百年前完全不能比，连吃香蕉都成了奢侈。
“你哪来的？”因为没有灯光，我也看不到生产日期，只好凭感觉撕开袋子，然后塞进嘴里。苦涩里喊着点甜蜜，总能让我想起以前的圣瓦伦丁节。
“黑市里。”田柾国应该是笑着说这句话的。
“我知道你们使女的三餐都必须要严格控制，味道根本不能和之前的饭菜相比。所以偷偷从别人那买了一块。”田柾国应该也是低着头和我说话，我的耳边有阵阵热气。
没错，这里的饭菜毫无味道可言，都是经过层层过滤，确保毫无污染才端上的。盐类的调味品更是不允许放，听那群佣人说为了防止转基因豆类会降低生育能力，都不允许供应给使女们了。
田柾国忽的把揽着我腰的手抽走，“我等会还要巡查，你赶紧睡吧。”然后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温热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