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沼泽人（魔改版）（前篇）(6)

米诺没有再和我聊下去，她提醒我换身体面的正装，好好洗个澡，并希望在八点之前听见我按响的门铃声。
看着米诺逐渐远去的背影，我提起袖子闻了闻，疑惑着自己的嗅觉是否出了问题。在一旁“侍立”多时的菜鸟流浪汉神色怪异地望着远处，我戏谑道：“行了行了，眼睛都看直了。”我早看出来这家伙生有一副好皮囊，不知他为何流落街头，帝国最近挺太平的啊？倒是阿尔萨斯山脉另一头的赫比帝国，最近似乎动荡不安……听说还和沉寂多年的女巫教派有关联？
“菜鸟”神情严肃：“那个女人非常危险，先生。”
我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你说什么？”
“我说那女人很危险，先生。”“菜鸟”神色凛然。
我按住他的肩膀，眼里摄出逼人的光：“你怎么知道？”
他骄傲地抬起头：“劳特伦家族的子嗣对巫术和祭祀的力量向来敏感非常，我能闻到她身上的错乱感，那是向邪神祭祀的气息。”
我蓦地想起什么，问道：“你刚才说你要去弗兰德北街，你去干什么？”
“挽狂澜……”
“不是这个！具体的具体的！”
“具体的？去弗兰德北街二十九号找一个叫佛尔思·伦纳德的人……”
我松开他肩膀，拿出刚放入衣兜里的名片——米诺·伦纳德，弗兰德北街二十九号！
恐惧本已如潮水退却，如今却又似梦魇缠身，夏日傍晚的风吹到我脸上，本是暖热的微风，我却觉凉意渗人。
“你叫什么？”我低沉问道。
“伊万·劳特伦。”在说到劳特伦三个字时还刻意提高了音调，“菜鸟”，不，伊万果真是个骑士精神的狂热拥护者。
 “跟我来，到二楼洗个热水澡，换身体面的衣服，否则我俩都要被富人区的杜宾犬追得蓬头垢面，然后被抓起来关进曼特研究所接受电疗。”我整理好桌上的塔罗牌和米诺的名片，把它们塞进我的衬衫口袋里，转身上楼，雷厉风行。
伊万讶异道：“你要带我去弗兰德北街？”
我叹道：“我们要去同一个地方，就…一起去吧，还有，待会儿给我说说你为什么要去找伦纳德……”我听着伊万和我蹬蹬上楼的脚步声，心乱如麻。
我或许不是古塔尔大帝的血脉后裔，但这不妨碍我喜欢他那句名言：“当你忙着拯救世界时，所有人都想和你聊上半天。”说这句话时，得用戏谑无奈却又意气风发的语气。我相信古塔尔大帝是浪迹街头的小混混出身，他的名言总是幽默风趣又不失豪情壮志，像是在和酒吧里买醉的漂亮女孩儿谈一统世界的妄想，而非雄姿英发地站在雄伟的城墙上指点江山——但你得明白，当你站在时代的风口上时，整个世界都会帮你发言。伟人的魅力正在于此，他们是时代的宠儿，世界聚焦于他们。
无故“失踪”的“高塔”牌面、一点儿也不像流浪汉的伊万·劳特伦、神秘的米诺·伦纳德意欲不明的委托，本该毫无关联的两人却在“弗兰德北街二十九号”和“伦纳德”两个点处莫名地相逢，我本该拒绝那点钱财的诱惑的，是“命运”在指引我前进吗？
热水淋在我湿漉漉的头发上，浴室里水雾氤氲，我思绪纷飞，恍然想到，今年，恰是我在人间度过的第三十个春秋。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