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沼泽人（魔改版）（前篇）(2)

她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可她的脸色却在吸进这儿的第一缕空气时变得难看起来。本就对她无甚好感的我冷哼一声，养尊处优的女人罢了，这点臭味就受不了了？下水道里那些“老鼠”、街角垃圾堆里的流浪汉，哪个不比我这儿更臭气熏天。
她努力挤出笑容，道：“先生，我应特朗德尔大校的举荐慕名而来，听说您不仅是一位出色的占卜师，更精通神秘学。”
特朗德尔？我略一思索，似乎我曾许诺过他：由他引荐来的生意，拿到报酬后我会分他一成。这位一看就出身贵胄的少女找我这个半吊子占卜师能有什么事？毕竟，现在的人们多不再信怪力乱神，占卜的生意并不好做，反倒是伪造证件的副业做的风生水起，我已许久未接触到神秘学事件了。
她见我毫无反应，继续说下去：“我希望您能帮助我丈夫，他自从上次出差回家后就得了场怪病，至今还需要在床上静养休息……”
“恕我直言，你应该去找医生，而非占卜师。”我不客气地说。她看上去大概十八九岁，结婚应该不超过两年吧……
“不，我丈夫平时就喜爱研究神秘学，并对流传民间的传说故事向往非常，他出差回来后始终魂不守舍，像是经历了不为人知的诡异，他又不肯见心理医生，我只好寻求您的帮助。既然您精通神秘学，或许可以为他作出指引，让他不再迷茫消沉。”她认真地看着我，眼神里包含着期翼和恳求，过于美貌的面容竟让我产生一种错乱感，然而我的直觉却在警醒：她在说谎。
我并未直接答应下来，反问道：“不知如何称呼？”
“米诺·伦纳德，那您呢？”
“扎佛。”我尴尬地挤出这两个字。
她愣了下，眉头皱起：“您不愿意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我龇牙，翻转塔罗牌的手指焦躁地弹跳着：“扎佛·古塔尔。”
一秒钟之后，我听见她竭力掩盖的笑声。
我猜，酒鬼老爹是在户口登记时，同他醉死前那一万四千多个日夜一样，喝得酩酊大醉。该死的公务员，用屁股想都知道醉鬼酒后胡言不可信，可他们为了省事竟然就把一个醉鬼的醉话记录在册……政府怎么还不裁员？
“‘不知道’先生？”她笑吟吟的，眼睛里闪烁着妙曼的微光，我却从中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扎佛”在萨伦布方言里，是“不知道”的意思。
二
我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拒绝了她，美貌的伦纳德夫人。
初次见面的女人邀请你到她家里去，可那里还有她的另一个男人……好吧，要么衣着光鲜的米诺是个变态，要么她的丈夫是个变态，我可不想被变态玩弄身体或者被变态偷窥着玩弄她老婆的身体。
好吧，我承认我的逻辑链有点儿龌龊，真正让我拒绝的原因是我直觉地意识到米诺在撒谎。米诺为什么要撒谎？她并不想让她丈夫康复吗？
可她离去时的眼神让我不安，她说了一大堆劝挽的话，把我本就混乱的脑袋给搅成一团浆糊了——让我好好想想。
“您真该再考虑考虑。”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丈夫会遗憾于错过了您这样一位占卜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