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沼泽人（魔改版）（前篇）(5)

专注地思考会使我下意识地玩弄手中的塔罗牌，炫目的牌技配上凝神思索的忧郁，这一套哪怕过了十几年，仍然很吸引各种各样女人的注意，若还能配上一番富有情趣而不失幽默的高谈阔论，便会收获数不清的倾慕眼光——我当年总是败在最后一步上，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尖酸刻薄的嘴。
而现在，为了掩饰心中蓦然升腾的危机感，我亦下意识地在手中切起塔罗牌，眼角的余光实则始终停留在那精灵似的女人身上，祈祷着她不要走进这家奇怪的小店——明明平日里我祈祷的都是客人不要被奇怪的招牌劝退，现在却祈祷着那奇怪的招牌能帮我赶走这危险的女人。
怕什么来什么，像是神经病取的店名和衣衫褴褛的流浪汉都屏退不了她，她径直走向我。
“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她站在我面前，微笑说道。
这不是老掉牙的搭讪套路吗？可由这女人说出，我相信没有几个男人能抵御住诱惑而不接话，可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将她打发走，那该死的恐惧感已让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该死，怎么回事？这种感觉…就像…她曾亲手把我逼入死亡的深渊。
我勉力笑笑，笑得苦涩至极：“是吗？我没印象，女士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就在这时，手中切牌的动作由于紧张而一滞，一张塔罗牌掉在了桌子上，恰好正面向上。
我惊疑不定地看向那张牌面，莫名掉落的塔罗牌，虽不肯相信这是命运的启示，但莫名的恐惧感又让我希望从解读牌面中寻求到慰藉，是…哪张牌呢？
“命运”！
因的潮流，势的逆转，崎岖低谷将上升为光明坦途！我松了一口气，喉咙竟因刚才的紧张而有些干哑，如死神攥住咽喉的恐怖感觉竟消失殆尽，若非几滴汗水还挂在额头上，我甚至怀疑刚才的一切知觉都只是臆想。
我收好塔罗牌，抬头看向面前精灵般的少女，她接着说道：“或许是我记错了，”姣好的面容露出思索的神色，“但我却非无缘无故来找您的。”
她陈述了来意，希望我能应邀前往化解她丈夫或许存在或许不存在的心结，我本想拒绝她的邀请可她把两张印着古塔尔四世头像的钞票推到我面前，我就说不出强硬的拒绝措辞了。伟人的力量是无穷的，当你看到钞票上古塔尔四世的英伟姿容时，你也会像我这样紧张而小心翼翼。此外，我接受邀请的理由怎会如此肤浅，必然还有那张“命运”的指引——危险化为机遇，这或许是我人生路上成长前行的动机！
我利落地收起两张纸币，脸上浮现出笑容。她见我满意的模样，向我递出了她的名片，我接过——米诺·伦纳德，弗兰德北街二十九号——同时悄悄地将酬劳放进口袋。
米诺：“如何称呼您？”
我尴尬地搓搓手：“扎佛·古塔尔。”
米诺愣了大概两秒钟，她笑道：“您的名姓真…令人遐思神往。”我觉得她想说的应该是“你的名字令人想笑”，毕竟从小到大，每当被人问及我的名字，我硬着头皮说出“扎佛”时，我都尴尬得像个傻子。
我道：“这个姓氏并不值钱，您知道的，古塔尔这个姓氏就像野草一样，遍布帝国乡野城镇。”其实到今天，帝国最博学的学者也说不清楚，究竟伟大的古塔尔一世，帝国的建立者，是从千千万万古塔尔中脱颖而出的非凡人物，还是帝国建立后，许多赫比移民因为古塔尔皇室的赫赫威名而跟风谎报的姓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