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梦像是娓娓道来的故事，故事又是……(2)

打开壁橱掏出一个碗，瓷碗上画有大金鱼，装着大白兔奶糖。她打开一颗的包装吃下去，好吃。
“哐”
她被吓了一跳，忙向四周望去，难道有人在房子里躲起来了吗？那可比黑漆漆的更让人不安了，这个梦……
黑暗里，又只剩挂钟和心跳声。
原来是小客房里堆小山的黄漆小板凳，倒落一地，真奇怪啊自己倒了呀。
想起客厅电视机柜下有蜡烛和火柴，小时候有一次在这里吃饭停电了，姨妈从柜子里找出蜡烛点上，现在她也点上了两支白烛。
房子被昏黄的烛光微微照亮，兔的影子映在墙上像张牙舞爪的兽，奇怪得很，不过她没太在意，把一支烛固定在桌上，拿着剩下的烛打开房门走出去，看看外面。
对门的房门开着。
兔脚底发麻，心怦怦的跳，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在好奇驱使下走过去，这个陌生的房子里没有什么特别的陈设，物什也是老物件，一盆水仙绿油油养在空鱼缸边。只是客厅中央醒目的摆着一张太师椅。
兔手心直冒汗，这个景象怪奇异的。
她回到房子里，郑重地锁好门，安慰自己既然不知道这个梦是什么回事那就不去想那么多了。
也许我要顺着这个梦的设计发展呆下去。
不再想那么多了，她走进老奶奶的房间爬上床，用婴儿的姿势把自己安放好，闭上眼，先睡一会吧。
太乱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竟然在梦里睡觉这真是太荒诞了！兔梦到小时候……又是小时候。
兔看见阳台上的桃花开了，像一团柔软的粉云挂在梢头，好生惹人喜欢，她踮脚为花儿浇水，大水缸里有很多的水。
是谁？在大声喝斥着她，凶恶恶地拽过水缸边，水缸里绽放着几朵粉云，梢上已空空如也。那个人恶狠狠地用指甲抓着推搡着兔，兔扑到水缸里，咕噜咕噜……
好多金鱼，好漂亮的金鱼呀，金的粉的白的。
不，真恶心啊，金鱼头顶着丑陋突兀的瘤，一点也不好看。
真讨厌，为什么会梦到这个，兔醒了但画面一直在脑海挥之不去，她感到口渴想喝水，水……
连蜡烛也没拿，跌跌撞撞到阳台上找到那一口大水缸，水缸散发着常年屯水的涩臭，兔摸到一手滑溜溜的黏腻的绿苔。可是真的很渴，望着那一潭水，幽幽的水，兔似乎魔怔了一头扎进水里，咕噜咕噜……
她把眼睛睁开，又看到了那些金鱼。
那些金鱼游啊游，摆舞着纱幔样的鱼须。
她感到凉快，喉间无形的枷锁似散去了，但她也脱力摔进缸里。
像游尽全身力气的鱼，跌入深海。
咕噜咕噜……会不会死掉呢，也许梦就醒了。
是谁在哭！
这么大声，好像整栋房子都为之颤抖！月光树影也错杂投映在掉粉的白墙上！水泥地板在晃动！
兔没有死，她水淋淋的爬出水缸，她在不安在好奇，哪来的哭声，既陌生又有些熟悉。
抬头，这才发现月亮出来了，一丝云也没有，像烛光一样的月亮。
走路带出一滩水，她干脆把鞋脱掉赤着脚走到客厅，地板冰凉透骨，她晕乎乎的脑袋异常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