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霜雪不留行（下）(3)

曾经喧哗热闹灯火通明的祝府。
祝珩指着墙:“抱...我翻...进去！”“还是..别胡闹了吧。”祝珩有点委屈地皱起了眉，双手环住无衣脖颈凑上去在他唇角啄了一下，上唇在无衣下唇轻轻磨了磨:“抱我翻进去！”“......”
鬼知道无衣是怎么抱着这个烂醉如泥的大活人还扛着俩布包翻进去的。
祝珩坐在枇杷树下的石凳上低头打开布包，无衣手中突然被塞了一袭红衣，头脑霎时间一片空白。回过神时自己身上已是一身大红，祝珩一身霞帔，眉眼含笑地扶着门框望向他:“今日这嫁衣糙了些，但我为你一人穿，明日便要穿给天下了。”无衣又是一怔，祝珩摇摇晃晃走下台阶拉着他跪下伏身:“一拜天地——”转过身伏身向枇杷树:“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不对，衣服穿错了！我才是夫君！”祝珩撇了撇嘴，扑上去扯着无衣的领子想把无衣的衣服扒下来。
无衣心里那团火，终于按捺不住燎了原。他抄起祝珩的膝弯将他打横抱起来一把按在桌子上:“你刚才说，谁是夫君?”
“emmmmmm”祝珩眯着眼睛不说话。无衣欺身压着祝珩，整日舞刀弄剑的手自然有力，只消三下两下撕开了祝珩身上的红衣，随后抽开自己系得不怎么紧的腰带。
“公子...我想你了...我想吃肉...”无衣伸指从祝珩额心开始向下缓缓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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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人嘴角翘了翘正想说什么，一声呻吟先冲了出来，悠悠地在空旷的院子里面回荡，祝珩感到自己的声音极力顶着鼻腔:“你怎么这么熟练...像...跟人练过...”
“叫个夫君听听。”无衣还在对那句话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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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衣看起来有些累地将下巴搭上祝珩的肩。
祝珩四肢无力地摊开，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一点力气，伸手够到衣服拉过来往无衣身上扯了扯披上。
夜很安静，只有枇杷树沙沙地摇着叶子，树影婆娑地打在树下两人身上，映出一片脆弱的天长地久。
五天弹指一挥间。
车轮辘辘，帝握了握无衣的手，风沙太大，无衣看不清帝的脸“你且记住，无论何时都应以礼相待，不得伤了和气。”无衣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如行尸走肉一般不知打马骑行了多久，两人一路无言，眼前是一片荒草古道，离国土已经很远了。四下静得可怕，直到一声悠长的哨子划破寂静。
柯匪?无衣一激灵，拔出长剑向马车内道:“别怕，有我在，赶走便是。”群匪如蝼蚁不断从山中灌木里面冒出，只消一会儿便将车队斩灭了大半，可无衣被那句“以礼相待”死死箍着，无法下杀手。
直至一柄匕首闪过手忙脚乱的无衣插进马车。
无衣暗叫了声不好，急忙掀开帘子，当场就疯了。
祝珩胸口直插着一把匕首，双眼闭得安详，血与嫁衣交叠，红得暗沉却刺目。
最后一丝理智也被掐灭，无衣堕入一片虚空，手上的剑精准狠辣直击心脏和喉咙。
不知杀了多久，周遭平静下来了，无衣颤抖着掀开帘子，抱出祝珩，恨不得将他渐渐冰冷的身体揉碎，一点点融入自己的骨血。原本数百人的队伍如今仅剩四五人，返程途中听闻皇帝向柯族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