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之地（良堂）二十

“舟舟，过来。”周九良朝孟舟招招手，小丫头抱着占满怀抱的兔子跑了过来。“这几天想不想周叔叔？”
“想。”孟舟笑嘻嘻地趴在沙发边沿。
“那你想不想回周叔叔家住？”
孟舟拿嘴巴去啃兔子的脑袋，很是挣扎地嘟囔道：“可是爸爸不同意。”
“我们一起把他留下来，你要站在叔叔这边，知道吗？”周九良苦口婆心地降服了孟舟，孟鹤堂那么宠她，肯定舍不得她难过。
沉甸甸的兔子直往下坠，孟舟抱不动只能放下地，跟在它后面满屋子撵。隔壁传来开门搬东西的声音，看样子是又要开始砸墙钻洞了，周九良不耐地想着。
果然没过多久，咣的一声地动山摇，就连防盗门都跟着颤动起来。周九良想招呼孟舟，扭头看见她撒腿蹿进房间，喊也喊不住。
糟糕！周九良自责地赶忙追过去，衣柜门匆忙之下没有关严，从缝隙中能看见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
“舟舟？舟舟——别怕。”起身太急胸口有一点隐隐作痛，周九良在门边席地坐下，“是我，你看，没有危险，是周叔叔，维尼熊，你看看我。”
见她没有反应，周九良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去勾柜门，继续说道：“孟舟，到我这里来，我保证很安全，你不相信维尼熊吗？”
孟舟从指缝间偷看周九良，又再等了会，小声哭道：“有坏人——”
“叔叔是警察，很厉害的，我们不怕坏人。”周九良试探着朝衣柜里伸出手，孟舟小心地把手掌放进他手心，胆怯地钻出来立刻埋进周九良怀里。
“你看。”周九良拍拍自己的手臂，“这叫腱子肉，坏人打不过我。”
“腱肉是什么？”孟舟说什么也不敢抬头。
“什么腱肉，腱肉像话吗？肌肉。”周九良双手环抱住肉乎乎一团还在发抖的小人儿。
“不喜欢吃鸡肉——鸡肉不好吃。”
周九良哭笑不得，隔壁的敲打声还在继续，倒没第一响来的震天动地了。“就是周叔叔会保护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拉钩。”
孟舟露出一只眼睛，伸手握住了周九良翘起来的小指，捏了捏说道：“也保护爸爸吗？爸爸也好害怕。”
“当然！”周九良反手包住孟舟的小手，“保护你们俩！”轻轻摇晃了一会，待孟舟情绪平静下来，周九良擦干她的眼泪问道：“舟舟，告诉叔叔你在哪碰到的坏人？”
“家里。”孟舟转动脖子上挂着的玻璃球，“妈妈在哭，他们打妈妈——”
“他们有几个人？”周九良不知不觉冷下脸来。
“好多好多，我不知道，妈妈叫我躲在箱子里不准动。”孟舟要啃玻璃球，被周九良拦住了。
“那爸爸呢？爸爸在哪里？”
孟舟明显愣了一下，才答道：“不在家，爸爸好久没回家。”
“后来呢？妈妈去哪了？”周九良小心地斟酌语气。
“不知道——”孟舟抽抽鼻子又想哭。
一直在查孟鹤堂做过什么，可如果从一开始他就是个受害者呢？！这个大胆的猜测让周九良震惊不已，但再看孟鹤堂的为人，一切又变得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