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地球：重建时代（同人） （一）(7)

我看着高台上贴出来的横幅，上面写着：“如果‘牺牲派’人数超过投票人数的三分之二，则调整喷口，否则不调整。从现在开始停战，违者现场击毙。全城设立50个投票点，供五十万人现场投票。投票者指纹认证，多投者无效。”
现场乱起来了，熙熙攘攘的，高台上又红字和绿字，都快速增长着，明显红字要更多，投完票的人静静地腾出位子来，也有不少拉票的，“你不投‘牺牲派’？我现在就打死你。”诸如此类，政府军往拉票的脚下打一颗穿深弹，当作警告。
孟飞翔从人群里挤出来，慢慢向我走来。
“咱当兵的，做的是公事，总是要牺牲的。”
我还没有投票，看着杂乱的人流，我心想，这是快死了的人才会做的事情。我活了好多年了，吃过饭，睡过觉，结过婚，生过孩子，“死”都“死”过了，甚至还吃过我家媳妇给我做的葱花毒药面，我这么大了什么世面没见过啊。与其说在这个世界休眠，抽空醒来看一眼，以在未来做一个“见证者”，我倒是觉得自己犹如被圈养的宠物一般。我进过救援队，救过人；当过运载车驾驶员，救过地球；还当过祖父，养大了户口和朵朵呢。被人供在休眠舱里，比出生入死，艰难困苦地过日子要难受得多了，安逸地吃喝拉撒，花掉了寿命，得到什么呢？
想到刘启和朵朵还活着，我没来由地感到安慰，可能有一天爷爷死了你们还活着呢！我想开怀大笑了，不留神已经落泪。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了，高台下的走道上已经很久没人上来过了，但是全城的票数还在缓慢地增长着，五十万人，却只有四十万人投了票，胜败依然难定。
再过了半个小时，票数已经一动不动十多分钟了，牺牲派的红色数字是288479，苟活派则是144216票，牺牲派险胜了。广场上的人已经开始欢呼，可是这时，绿色数字却还在缓慢增长，红色数字居然在减少！
有人改选了。现场又一次变得杂乱，一大票人站起来，紧盯着过道，仿佛瞪得人不敢走上去，另外有一片人也站了起来，与那票人对峙着。最后，还是有人弯着要走上前去，将牺牲改成了苟活。最后是144232：288464
最后，全城有十六个人改投了苟活派，另外有一个人初投了牺牲派。
全城鸦雀无声了。
因为，数字正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
牺牲派有288464票。苟活派有144232票。
所有人都安静了，紧盯着过道，也有人四处张望等候，如果一直保持这样的票数，那么牺牲派的票数就不会超过苟活派的两倍，计划将不会实施。
全世界都在关注这一场投票。
高台的一个角落里，有人发现了我，那个人扭过头来紧盯着我，随后那一圈的人都看过来了，慢慢地，没有声音，只有动作在传递着。看过来了，他们都看过来了。因为我站了起来。
一个奇形怪状的，除了脑袋之外没有一点人样的人，我，忽然就万众瞩目了。我也是地下城里的活人，我也是人，不是被圈养的宠物，我是有活着的权利的，作为所谓“见证者”，我想我的权利并不会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差。不过既然有活着的权利，代表我也可以放弃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