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地下城往事（《流浪地球》同人创作） 第一章

（接上文）
一、黯淡的黎明
我出生在地下城的中心医院里。从出生起到成年以前，我都没有权利去到达地面上的世界。地下城没有东升西落的阳光，只有从来不熄灭的灯光；没有林立的高楼大厦，只有四米一层高的“地下城标准层”；没有绿树鲜花环绕的步行街道，只有在几条街道交汇处的几棵，从人工光和反应工厂中输出的蓝色的氧气管道，在街道上空盘旋，交叉。
整个城市从中心向七个方向辐射，对应发动机的底座的形状。底层的中心广场，一汪湖水，两座堤，几座桥，老人们都叫它“小西湖”。堤岸上经常有人演讲，声音回荡在整个广场。从最底层，能直接望到地下城的顶端，二十层的高度，构成了我对于“高”的直观印象。七条分支里，三条有常年身穿厚重装甲的军人把守，是工作区和军事管理区。另外三条是生活区，纵深一公里多，一眼望不到头。
记得儿时元恒一直拉着我周末时到广场上去玩。那时追着地面清洁车后面跑，或是在广场上时趁着卖气球的人不注意偷走一个，亦或是爬到街边心的树上，在上面摇晃得不亦乐乎。当然这种事情，除了爬树我敢，我都是看着他做或是跟在后面。他经常说我胆子小，现在看来倒也没错。童年的日子，平和而单纯，似乎我们这一代人都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仰望星空。
我的父亲是一名普通士兵。他曾向我讲述了地面上的世界。
炙热的蓝白色等离子光束撕破天空，生出滚滚气浪，冲散了宁静的天幕。一座座上万米的发动机，沿着平原向远处延伸，放眼远望的震撼，激荡着内心的渺小。由于地球的停转，（在杭州）太阳始终挂在三十度的高度角，透过云雾映照着漫天的雪花，点点斑白。他们说这像从前日出时天边泛白，但是这太阳，永远也不会改变角度，而是渐渐的黯淡下去，成为我们从前所仰望的“星星”。也不知是那位很有诗意的人，给这种天边泛白场景取了个诗意的名字——“暗淡的黎明”
地下城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一天到晚灯火通明。公转与自转的停止，淡化了人们对于时间的概念，阳光的消逝，让早出晚归的传统成为了永恒。
地下城外，严寒的气候冰封了一切。从发动机顶端到底端，温度从上百度骤降到零下几十度，凝结的雾汽环绕发动机一圈，从下面看上去，是一座钢铁的山峰。
在我那个时候，小学是五年，初中两年，高中两年，全年没有大假，七岁上学，十六岁毕业，再参加两年职业培训，成年就可以参加工作。学习成绩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毕竟我们当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最后都成为了军人、工人或是驾驶员，剩下那百分之几，再不济的，找家小公司，也能糊口。学习回到了更加本质的意义——传授知识。
也似乎是那时候开始，我开始认识到那些所谓的“爱情”，已经渐渐淡化，放学路上曾今见过，一对男女在房门前破口大骂，然后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元恒的父母就是这样。我四年级时，元恒父母突然离婚，父亲带着儿子去了北京，而母亲去了重庆。似乎“爱情”也成为了人单纯的繁衍后代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