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五】毒占欲（8）(2)

心念电转间，亚瑟迟疑了一下，深深地望了一眼王耀，还是绕过圆桌，向阿尔弗雷德一侧走去。
王耀站在原地，有些发怔。
——伊万刚刚叫他，柯克兰先生。
柯克兰。
他的姓是柯克兰。
亚瑟……柯克兰。
耳边突然一声锐响，脑中像有一只小锤敲击般猛地痛了一下，宛如锻铁时四射的星火，一些破碎的画面和声音在脑海里模模糊糊地闪过。王耀猝然间只觉得眼前一花，脚下一个踉跄，再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竟站立不稳间往前迈了几步，看上去反倒像是追着亚瑟的步子跟过去的一样。
在那个瞬间，毫无来由地，王耀屏住了呼吸，心口抑制不住地开始怦怦直跳。他下意识地继续向前迈去，甚至并未察觉到有任何不妥。所有他引以为豪的小心谨慎仿佛一齐消失了，什么谈判什么计划统统被他抛到了脑后，宛如磁石被另一极吸引，天经地义。
将他拉回现实的，是手腕上紧紧扣着的一只手。
伊万的手。
那种迅猛而至的力道让人回想起翻卷着惊涛骇浪的大海，他的手臂被拉成一道绷紧的缆索，桅杆在暴风雨中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鼓满风的白帆宛如飞鸟起伏的胸膛。王耀顺着手腕上强硬的力道转过头。那双盯着他的紫眸此刻幽深得可怕，如同某种即将被逼至暴怒边缘的兽。
“……他有枪，我去看着他。”
像是隐没在震响的雷鸣和雨声中，东方人的话含糊而匆忙，气息还有些不稳。他甚至并没有听清自己说了些什么，他只是知道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立刻去往亚瑟身边的理由。
斯拉夫青年不为所动，好像根本没有听到。紧握的力道像是要捏碎他的腕骨。
看清了伊万眼中的执拗，王耀闭上眼睛，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被制住的右手虚握成拳，手腕反方向拧动，手肘微微曲起，肩膀下压，是近身格斗术中最基本的反钳制动作的前兆。
再睁开眼时，他低下头，望向对方的目光平静如水，轻声说：
“伊万，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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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承认，在他转头看到王耀时，他的确有那么一刻控制不住地想要去拉住他的手。
面色苍白的东方人对上亚瑟的视线，神色镇定，甚至还向他露出了一个很浅淡的微笑，说话时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所有人听清，“为了安全起见，布拉金斯基先生认为还是应该由我来对您加以管制。当然，这个管制是相互的。如果我们能互不干涉的话，那就再好不过。怎么样，配合一下？”
听到王耀的说辞，阿尔弗雷德眉头一挑。听起来这是伊万的主意，虽然还不清楚他打的什么算盘，但对于伊万的动向，跳出来横插一脚一向是他的爱好。而且不知为什么，他对于让这对昔日搭档站在一起这件事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痛快。他很难说出那具体是什么，像是一种预感，又像是一种条件反射，好像只要这两个人待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一定会有什么叫他头疼的事情发生，而这种不确定性让他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
他正要出言表示反对，弗朗西斯的手却忽然不露痕迹地在他肩上一按，止住了他的动作。他的盟友面色如常，像是在随口谈论天气一般轻松写意，而以极低的声音传达到他耳中的，却是一句快速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