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宋/祺轩】那年河畔你我正年少（下）(2)

“亚轩。”他站在那，极轻极轻开口，怕给床上的人一点惊吓。
宋亚轩小时候被人说是病秧子，喜静不爱东跑西跑。马嘉祺和他一块玩之后，发现他好像真的身体不好，问得的什么病，宋亚轩却从来不肯提起。
“先天心脏病，这孩子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先天心脏病怎么会二十多岁就...”
“先天心脏病的孩子从小都金贵着养大，定期要往医院跑，这孩子倒好，从小到大头一次接受治疗。”
“现在已经晚了，心脏功能无力回天。”
医生悄悄将马嘉祺叫到身边，化验单上指数不可观，他看不懂。他只知道对于宋亚轩，自己从来都是无能为力。
被打得遍体鳞伤，奶奶去世。这种事每一次发生，马嘉祺都恨自己还不够。不够保护爱的人，不够当他避风巷。嘴上嚷嚷一定会保护他，却从没给过他一次想要的。
“马嘉祺，你哭什么。”宋亚轩偏头，嘴角轻轻抿起。窗外雪停，阳光渐渐自云层倾漏，从窗户透进笼罩他半张脸。
怎么像极了第一次见面那白衣服的小孩。
宋亚轩抬手想替马嘉祺擦眼泪，手指触到脸上却带来惊心的凉。
“我现在能养你了，亚轩。”马嘉祺抓着宋亚轩的手放在脖子上，想让他暖起来。
“这么多年你都等了，为什么苦尽甘来却又要走了？”
“你那日来看我，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病变严重了？”
马嘉祺才想起来上次宋亚轩来找他时，脸上毫无血色，手也同现在一样冰冰凉。他跟自己说，不等了，你好好活着。
我好好活着，你却要不在了。
时间已经铆足了劲跑，却终是没跑过宋亚轩一颗衰竭的心脏。
宋亚轩还是没有答话。他叫马嘉祺离近些，靠进他怀里，用鼻子蹭他颈窝。
“别担心，我只是要去找奶奶了，你就在这边活着，别太早来找我。”
“其实我挺知足了，生命最后一段时间里，我和你是真正在一起的。”
两个人朦朦胧胧的情感拖拉了十五年，他们总想着，以后，等以后自己有资格了，再来爱对方。
“我是不是还没有和你说过，我爱你。”
如果时间重来，他要在十岁那个盛夏河畔，或是十六岁那个寒冬小路，紧紧抱住宋亚轩，跟宋亚轩说我爱你。
有的人一出现，你就知道，一定是他了。只是我们任由种种一拖再拖，拖没了时光，拖尽了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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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那条河，是不是干了？”
马嘉祺犹豫了下，他知道宋亚轩很喜欢那条河。
“是，你离开后第二年便干了。”
宋亚轩轻轻叹一口气，“我还挺喜欢那条河的。小时候我常幻想顺着河走，走到世界另一边。”
马嘉祺吻吻他脸颊，告诉他，现在我和你呆在一起，走到哪里哪里便是家。
宋亚轩笑笑，彼时的他，已经要靠着呼吸机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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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落日浸透房间的傍晚，宋亚轩不想开灯，四方空间各个角落里便全是红色和橙色的光辉。
“马嘉祺，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