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宋/祺轩】那年河畔你我正年少（上）

00
后来水干鱼竭，再也回忆不起河流汛期的模样。十岁那年一句永久，随着升腾的云层一同，没了踪影。
01
一直到十岁之前，马嘉祺都属于散养状态寄居于乡下爷爷家。老人一把剪刀随意修剪，他就这样顶着一个乱糟糟菠萝头度过整个幼年时光。
小时候性子静不下来，去哪都想当领头羊，邻里街坊的小孩，打一架就收为小弟。到后来一出街玩耍，身后浩浩荡荡跟好多人。
第一次见着宋亚轩，他一个人在傍晚的河边坐着，不吵也不闹，盯着碧绿的水出神。马嘉祺尤其深刻地记得，宋亚轩那时干干净净一件大一号白色T恤套在身上，没让尘土沾脏一点边角。一小截胳膊露出来，皮肤几近透明又细腻，身板瘦弱总觉得一碰就能散架。
之所以记得深刻，是因为这样的形象本不该出现在一个乡下孩子身上。一个个每天顶着太阳撒野，就连马嘉祺都不免肤色深了几个度，没什么美观可言。衣服都是可着旧的穿，纯白是从来不敢出现在身上的。
“哥，你不用管那小孩。他就是个小哑巴，病秧子，也不讲话，咱们这的孩子都不跟他玩。”
一旁的西瓜头小孩说得很大声，挑衅意味十足。宋亚轩头都没回一下，反是马嘉祺狠狠瞪他一眼。
“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你先去跟别人玩，别来找我。”
他走到安静的小男孩身旁，想说些什么又挠挠头不知如何措辞，大大咧咧惯了这时候尤显局促。
“我叫马嘉祺，以后...可以跟你一起玩吗？”
小孩轻轻抬起眼睛，夕阳从山间余漏出来，像相片曝光把他的半张脸晃得梦幻，从此惊艳了马嘉祺余生每一拍心悸。
“我叫宋亚轩。”小孩甜甜地笑，声音细细的，露出一口洁白可爱的牙齿。
那一年马嘉祺九岁，宋亚轩七岁。
马嘉祺看着他，觉得他像爷爷家里养的那盆白色昙花。
02
马嘉祺一夜之间像个改邪归正的浪子，再也不跟别的小孩疯闹。宋亚轩喜静，不爱说话，常常两个人坐在相遇那条河边，就这么静静看上几个小时。
马嘉祺注意到宋亚轩胳膊上时不时青一块紫一块，每每问起，他总是拉拉衣袖遮住，然后浅笑着说，摔的。
宋亚轩好像真的身体不好，但对于自己的病，他也从来不提起。
后来马嘉祺去宋亚轩家找他，站在大门口听见院子里传来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妇女尖锐的辱骂声，老人颤颤巍巍的劝告声。他在一堆脏词里听见了宋亚轩的名字。
“宋亚轩我告诉你，你就是个丧门星，今天不给我道歉，老娘打断你的腿！”
“孩子他姨，别这么对亚轩...”
“闭嘴！你个老不死的，当初仗着老脸带小丧门星来我家，就别管我怎么收拾他！”
......
马嘉祺没骨气地跑开了，从宋亚轩家门口一路狂奔到两人常去的河边，杵着膝盖大喘气，眼睛忽地发酸。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每回宋亚轩都不想回家，也知道了他身上淤青从何而来。
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