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宋/祺轩】那年河畔你我正年少（下）

12
马嘉祺再次见到宋亚轩，又是一个春秋过去，刚好捉住三月的尾巴。四月亦步亦趋跟进，柳絮趁这时候愈发肆无忌惮。
宋亚轩站在马嘉祺校门外，依旧削瘦，面上毫无血色，白色衬衫套在身上摇摇晃晃。他瞧着马嘉祺的眼睛，远远地，冲他笑。
马嘉祺慢慢走向他，心里不可置信，又颤抖得厉害，到后来几乎是飞奔过去的。
“我来看看你。”宋亚轩抬起手想拨整马嘉祺被风揉乱的头发，被他捉住紧紧攥在手里。
“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我以为你要高考才没有联系我，你小姨不让你上学，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话一开始说便止不住情绪，宋亚轩消失这一年，自己想起他一次，便难过一次。自己心心念念着他，他却什么都不曾告诉自己。
宋亚轩一句话都没有说，浅浅笑着的模样从小到大未曾变过。两个人目光对视似博弈似控诉，最后还是马嘉祺败下阵来，谓叹着将他收进怀里。
“得知你消失后，我天天都想你。”他窝在宋亚轩脖颈，紧紧抱着他，却有悲哀莫名生长。
“马嘉祺，我来看看你，看完了还是要走的。”
马嘉祺许久没答话，他抬起头，头一回这样不知所措又力不从心。
“如果我求你别走，你可不可以留下？”
“等我，你再等等我...”
等我这两个字，他从十岁说到二十二岁，说了十二年，宋亚轩答应了他十二年。
而现在他终于摇头，眼眶刹那间泛红。
“不等了，你好好活着。”
他说，马嘉祺，你闭下眼睛。
马嘉祺没有闭眼，他低下头，吻在他唇上。时间过去很久，他没有任何一刻，比那时更希望时间暂停。
分别前他叫住宋亚轩，掏空钱包和身上每一个兜，最后抓着一大把各种面值的钞票，塞到他手里。
宋亚轩愣了下，然后默默折叠好揣进兜里，扯出一个笑。
那年马嘉祺二十二，宋亚轩二十，找工程队填沟的事总是被耽搁，到现在还没有实施。
13
那次分别两人都没明说，但从此两条生命线交叉相错，仿佛再也无法交汇。
马嘉祺谈了一个女朋友，很好看，活泼又好动。但他还是喜欢那个能安静坐在河边，一看就是好几小时的人。他会在自己滔滔不绝时眼睛弯弯笑成月牙，安静只听他讲话。
恋爱只坚持不到一年便无疾而终，宋亚轩走后，日子不经意间竟又流逝三年。父母常在他耳边唠叨，让他趁早成一个家。
马嘉祺总是空洞地听着，想起来小时候，发誓要带一个男孩去地球另一边生活，和他成为一个家。
14
二十六岁，马嘉祺接到一通电话。电话那头沉默很久，久到马嘉祺下一刻便要挂掉。
“马嘉祺。”
尽管电话那头声音虚得气若游丝，穿过无数电流交织出的声音失真百分之七十，马嘉祺依旧瞬间认出声音的主人。
“马嘉祺，来我现在的城市，我想见你。”
15
又到冬至，这里不比老家，地上薄薄积一层雪已经是极限。马嘉祺打开病房门时，宋亚轩正坐在病床边盯窗外飘雪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