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宋/祺轩】那年河畔你我正年少（上）(2)

“你说，这条河的尽头，是不是地球另一边？”宋亚轩坐在河边，伸手摸了摸嘴角新添的伤疤，空洞地不知看向何处。
“我想带着奶奶离开，离小姨他们远远的。”
一条鱼不知道受什么惊吓，猛地从水里跃起，摔在河对岸土地上，蹦跶几下，没了声息。
马嘉祺伸手握住他的手，攥紧紧的。小小的年纪不知道永远有多长，奋不顾身许下诚挚诺言。
“你等我长大，我带你们走，养你们一辈子。”
“咱们就去这条河的尽头生活，地球另一边。”
宋亚轩转过头看向他，眼泪忽然滴答掉在河岸土地上，留下深色痕迹。他伸出胳膊环住马嘉祺脖颈，脑袋埋在他怀里泪湿他的衣领。
“好，我等你。”
那年马嘉祺十岁，宋亚轩八岁，河水水位比去年低了一点。
04
十岁过了一半马嘉祺被父母接回城里上学，上车之前他递给宋亚轩一颗小小盆栽。
“伟大的养草任务就交给你，等我长大回来接你时，你把这个也带着。”
宋亚轩冲他淡淡一笑，柔声说，我等你回来。
车子越来越远，马嘉祺盯着后视镜，看见宋亚轩穿白色T恤抱着盆栽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模糊成一个小点消失不见。
05
一走便是好几年。两个人会通电话，但次数少得可怜。宋亚轩每回都同他讲，盆栽被他照顾得很好，他常常一个人抱着它，走到河边晒太阳，就好像马嘉祺还在身边。
日复日年复年，电话那头的声音从童稚变得愈发磁性。
马嘉祺的个子上初中起便窜得飞快，身高腿长。性子越来越沉稳，洗去小时候毛毛躁躁的样子，也变得话不多说。头发慢慢覆盖了额头，不再是以前滑稽的菠萝发型，皮肤在城市里养得白皙。
时不时，马嘉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陌生。同样一副躯体，他竟找不出半点自己小时候的模样。
好几回马嘉祺说要回去，却总是被琐事耽搁，一拖再拖。
06
马嘉祺没想到再回去时，竟是因为宋亚轩奶奶的葬礼。
那是大年初三，爷爷从老家打来电话，说宋家的老太太去世了，宋亚轩想让马嘉祺回来参加葬礼。
马嘉祺爷爷知道宋亚轩家里情况，一直心疼这个小孩。他跟马嘉祺说，不管你在城里有多忙，这次必须回来。这是人家孩子的念想。
老家下了很大一场雪，积得很深。马嘉祺围上厚厚一条围巾，遮了半张脸。这次他只身一人前往，从长途大巴上下来，一眼看见宋亚轩站在那。
时隔多年，脑海里一点点变模糊的印象再次清明。宋亚轩也高很多，更加清瘦，瘦得心惊胆战，脸上有棱有角多了几分英气。
马嘉祺拎着包走过去，发现自己比宋亚轩高半个头。两人站立良久，千思万绪交汇间，谁也没说话。
“马嘉祺，你给我的那盆栽，昨夜我放在屋外忘了拿进来，今早看见时已经死了。”
宋亚轩开口，眼睛里空洞得什么都没有。
马嘉祺心脏狠狠一颤，包垂直落地在雪地里砸出一声闷响，狠狠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