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y和小绿的业余写作」长篇连载小说——虞美人(20.4)(2)

他每天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上学，这天早上，他看见一群人正围着什么看，连忙凑过去才发现是在说自己，于是他愤怒地撕了那张纸，跑回教室里去。
虽然他是因为关刀的大案才“声名远扬”，但事实上他却远非人们想象中逞凶好斗的“悍匪”。相反，学生时代的他很少主动和别人打架，除非是对方欺凌弱小，他才会出面打抱不平。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些刺头学生看他极不顺眼。
那天他刚踏进教室，就看见自己的座位上也贴着许多纸，上面也用刺眼的红色写着不堪入目的字眼。
“你这个杀人犯的儿子，滚出这个教室！”一个一脸不屑的男生——他的对头，凑近他，微笑着说。
他的脸因为愤怒扭曲着，但似乎还在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那个家伙轻轻点点头，他的同伙围了上来。
他紧紧地握紧了拳头。
那天他和同学打了一架，而且打赢了，但是这场胜仗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后果就是，他从此离开了学校。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给家里添乱啊。”一向和善的养母终于忍不住批评了他。
他低着头，不敢为自己辩解什么，仿佛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他们都说我···”他终于开了口。
“谁要说，就让他说去，又不说掉你一块肉。”
“可是···”
“孩子，你也不小了，早晚有一天要把这个家撑起来。你记住，咱们不欺负别人，可也不能让人看不起！”
养母的话像一块块小石头似的掷地有声，他记在了心里，一晚上翻来覆去都是在想如何给家里分忧。
他决定去找师父商议，每当有事情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总是这个精明又果敢的老人。
晚上的风很凉，可是他并没觉得很冷，相反，冷气冲淡了他心头的一些烦躁，倒使他平静了一些。就在他们师徒二人走在石板路上，还未来得及讨论下一步的计划时，一个漆黑的，很像鬼影子的东西忽然从墓碑之间极快地钻过。
“是谁？鬼鬼祟祟地在哪里？”他立刻警觉起来。
没人回应。
他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心想着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或者因为压力太大已经产生了幻觉。
夜晚的墓园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偶尔有风微微晃动着草茎，从草丛深处传来几声尖锐的虫鸣。活物不为墓园带来生机，而是更加反衬出死亡的凄凉。
那个黑影又像鱼儿一般在墓碑间游动起来。善鬼师父更愿意相信那是个活物——一条野狗或者一个趁着夜色工作的盗墓贼，而不相信那是个虚无缥缈的的幽灵或鬼魂。
黑影潜行到他们附近就停住了，他自然不是幽灵或孤魂野鬼，更不是盗墓贼，他是帮派分子——同时也是神的信徒的——祁先生。今晚他奉教团里的命令来和神派来的使者接头，不过，此时他正好看到了师徒二人，因为他知道善鬼师父的厉害，所以决定先避一避。
“谁在那里？”
祁长海一边在心里暗骂着神的使者——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地方接头，一边紧张地躲在一座墓碑背后。他听到了一个相当年轻的男人的声音，虽然略显稚嫩，但中气十足。然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声音的主人便一拳打来，他面前的石碑随即破碎成了数块，他也在巨大的冲击下飞出了几丈远。他觉得浑身疼痛，骨头几乎都要折断，尤其是他那张脸——似乎有什么潮湿的东西顺着脸流下来，他伸手一摸，便摸到了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