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伍(2)

‘什么时候的事儿？’
孟鹤堂冲春生比划。
“就刚刚，二夫人喊大少爷去正厅了。”
孟鹤堂点了点头，手被花枝刺出血，他愣愣的看着血点越来越大，放在嘴里用力嘬了一口。
挺甜的。
周九良回来了，依旧笑眯眯的。
“饿了吧，以后不用等我，你先吃就成。”
孟鹤堂接过他脱下的长袍胡乱扔在榻上，周九良一愣，以往孟鹤堂都会给他整理好的。
“怎么了？今儿不开心？”
孟鹤堂盯着他半晌，拉着他匆匆走到衣柜前的帷帐里，两个人隐没在帐后。
刚刚站定，孟鹤堂突然扯开周九良的衣襟，随即解开自己的衣带，抓着周九良的手放在自己赤裸的腰上死死按住。
“干嘛呀，多凉呀!”
孟鹤堂今天的力气似乎格外的大，至少周九良是这么觉得的。他的两只手被孟鹤堂按住动弹不得，他看着孟鹤堂像只发怒的小兽咬着牙，他以为今天孟鹤堂心情不好了，想拿自己撒气，由着孟鹤堂闹。
孟鹤堂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猛地踮脚咬上了周九良露出的锁骨，用劲儿不小，周九良疼的额头浮起一层汗。孟鹤堂咬住了没撒口，一个劲儿吸着，上下牙齿使劲儿磨那块肉，终于尝到了一股子腥甜。
孟鹤堂心满意足一般舔舔嘴，用鼻子在周九良心口蹭了蹭，像是不走心的安慰。
‘往后成亲了，就是大人了，不能胡闹了。’
两只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转身出了帷帐。
周九良一愣一愣的，他怎么知道这事儿。张氏给他许了一份亲，说是周父同意的，推不了。周九良觉得不以为意，我就是不娶，你能耐我何？
“九良，你也大了，应该懂事。这门亲事，你只能应下，你爹说了，你要是老老实实成亲……留孟鹤堂一条命，大家相安无事，你爹面子上也过得去。”
周九良在正厅一坐就是一天，偌大个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周九良就这么沉默的坐着，直到太阳快落山。
“孟儿等我呢吧。”
他自言自语的起身。
“成亲就成亲，是谁要是动他一根指头，我就手撕了他喂狗。”
初八，是个好日子。接亲前夜周九良本想在东厢房过夜，硬是被孟鹤堂赶到了客房。孟鹤堂比划着，‘要不你去客房，要么我去。’
周九良连连答应下来自己去，因为客房阴面大，他怕孟鹤堂冷。
周九良一夜没睡，天没亮就被小厮套上了喜服，他不想娶那个姑娘，虽然心里不乐意但是他也没觉得什么，自己心里只有孟鹤堂一个人，这婚就算是结了也无碍，不过是面子上过的去。他本想着偷偷跑去东厢看看孟鹤堂让他别担心，可一直也没能得空离开周父的眼，没想到这一别那么长。
孟鹤堂在东厢也没睡，炉子烧的旺可他身上无比的冷。他把脚缩在被子里，四个被角都压在身下，可还是冷，他感觉寒气从身子里往外溢。他迷迷糊糊的睡着，又突然睁眼，像只受惊的兔子泪眼婆娑。
天刚蒙蒙亮，孟鹤堂坐起来，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希望周九良今天开开心心的成亲，相安无事不要闹乱子，他一直这么想，可脑子里突然蹦出了另一个念头，‘他会来看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