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小哑巴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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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子不小，竟然敢单独约我出来。”郭德纲端起自己的保温杯浅酌一口，通身老成的气派，不急不慢地问道：“什么事儿？”
“同您做比交易。”孟鹤堂双眼微微眯起来，像只狐狸。
“同我？”郭德纲轻笑一声，原本混沌的目光蓦然清明，“我是警察。”
孟鹤堂不躲不避迎面而上，“所以只有您才能和我做这笔交易。”
“我要周九良。”
“绝不可能。”
孟鹤堂微微一笑，歪了歪头，身子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您别急着否啊。”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既然是交易，我自会拿出诚意。”
郭德纲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下狠狠一沉。
孟鹤堂一手放在了桌面上，食指敲打的节奏随着他吐出的名字逐渐加快。
“成畅、刘全凛、马轩、秦峰、王昊天....”
“够了！”郭德纲暴喝道，握着保温杯的手不自觉加大了力度。这些名字，他再熟悉不过，皆是安插到他们之中的人。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人...”孟鹤堂收起唇角的那抹笑意，“李斯明。”
“你、你怎么知道？！”
“不止您手里有我干爹的人脉。”这也是为什么，郭德纲得到了他们绝杀青曲的计划，干爹当年留下的人，多好用啊。
“我只要周九良，刚刚以上我念出名字的所有人，我可以全部还给您。”
郭德纲沉吟半晌，面色凝重地点了下头。
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条递给了他，上面是时间地点。那是他和九良初见的地方，原先是青曲的仓库，后来被炸了，就成为了一片荒地。
孟鹤堂起身，转身欲离开，却又忽而低头问道：“郭叔儿，您后不后悔？”
“像我这样黄土掩半截的人，已经没有什么后不后悔的了。”郭德纲转头看向窗外，脑海里浮现出那人的音容笑貌，他轻轻叹了口气，孟鹤堂以为他要说话了，可他没有。
“有不少人都想要您命，但我们从来不接这单子。”孟鹤堂心中忽地有些苦涩，“因为那是干爹给我们下的最后一个命令。”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郭德纲闻言愣了一下，低低地笑了起来，满眼悲哀，你看，这人就是如此霸道，即使自己已经决定要离开了，却还不忘护着他的后半辈子。
人生弯弯曲曲水，世事重重叠叠山。
“这些年感谢几位哥哥的照顾，以后若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望你们的。”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瘆人呢。”三哥看着他笑了笑。
“没准儿的事儿，指不定我回来是探监呢，”孟鹤堂也笑开，摆了摆手，“是玩笑话，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你三哥没说这个。小孟儿，我问你，你就没想过回来是不是？”彪哥眼神认真，一脸正经，半点笑意也无。
孟鹤堂眉眼却是愈发柔和，“不会，我只是去接小哑巴。”
“说起九良，我也是纳了闷儿了，那天我眼瞧着他往那边走，哎...本来那天结束后，你就可以完全脱身了，但...”
“饼哥。”孟鹤堂语气平淡地唤了一声，他知道他是好心，所以不会动气，只提醒一次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