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小哑巴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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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卓的死确实让孟鹤堂暴怒了一阵子，毕竟沈卓是孟家的老人儿了，打二十多就跟着孟鹤堂的父亲干，干到四十多体力跟不上转为管家。
谁料沈卓五十岁出头便死了，而他去世的地点，是孟家。
那天孟鹤堂去了公司，周九良则被老秦拉走出去玩，第二天他们一起回的家，便发现沈卓已经死了。
“最近我还在查沈卓的事儿，有些眉目了。”孟鹤堂浅浅笑着。
九良没问，孟鹤堂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一定会让他瞑目的。”
九良抬起头看着他，眼中带有几分悲哀，他拿过一旁桌上的纸和笔，写了几个字然后把纸递给了他。
孟鹤堂一扫而过，将纸扔进了垃圾桶。
“小哑巴，”孟鹤堂忽而这样叫他，语气却不复以往的宠溺，“沈卓不是自杀。”
“沈卓不是自杀。”他又重复一遍，眸子漆黑如墨，像个无底洞一般要把人吸进去。
九良抿了抿嘴，眼里满是固执，他弯下腰就那样把纸捡了出来放回桌子上，随即他起身欲离开。
孟鹤堂猛地拽住他的手腕，一使力将他拉进自己怀里，力道之大使得周九良动弹不得。
他狠狠地抱着他，一瞬间，他想永远将小哑巴就这样禁锢在自己的臂弯里。
“你想去哪我都不许。”孟鹤堂的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一分铁血味儿。
九良没有挣扎，而是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过了半晌，他放开他，九良看着他微微歪头，露出了一个干净明亮的笑容。
孟鹤堂愣了一愣，从唇边溢出一丝轻叹。
他的世界，向来是黑暗的，可小哑巴的笑容总像是突破黑暗的那一缕晨曦，无论孟鹤堂看多少次，依旧会为此心动不已。
也只有在这时候，孟鹤堂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会好的。
“一开始是觉得你可怜，现在发现，是我可怜，所以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郭叔儿，真假的？！”任栾云平再好的心理素质也惊呆了。
“叫郭局。”郭德纲敲了敲桌上刻着自己名字的金属牌子。
当年栾云平刚进刑侦队的时候，就是郭德纲带着他的，现在他坐到了局长的位置上，栾云平不负期望作了队长。
“不是，郭局，周九良是周前辈的儿子？”
郭德纲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当年他父亲因公殉职，他母亲带了他几年，后来犯罪分子寻仇找到她，就被打死了，我也不知道周九良怎么阴差阳错地活下来干了那个。”
“您能确定吗？”
“这有什么不能确定的，当年警局的老人都知道，也是因为他儿子不会说话，我们私底下还唏嘘了一阵子，毕竟他父亲很优秀。可见啊，人各有命。”郭局叹了一声。
栾云平低头琢磨了一会儿，努力回想那天晚上周九良的状态，“他知道他父亲的事儿吗？”
郭德纲摇了摇头，“这我上哪知道去？他母亲若是没告诉他也是有可能的，他那会儿还小。”
“哦对了！”栾云平一拍手，他怎么把最重要的忘了。
“你吓我一跳，这孩子。”郭德纲被惊得往后缩了一下，真是不得不说，小栾有他当年办案的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