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戏》（三）明毒/花毒/阵营向(3)

可马上他发现，令自己呼吸困难的不是此情此景，而是自己脖子上被栓了项圈一样的束缚。
羞耻感激发出的愤怒他完全泄在了陆远道身上，此刻再难抑制的破口大骂，极尽世界上最恶毒的词语，把陆远道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陆远道起先忍着，后面越听越烦，忽地起身幻光步移到曲耀面前，一出手扼住了他的下巴：“我想知道的阿宁已经全告诉我了，如果不是他求我不杀你，我现在一定手刃了你，自你潜伏我帮以来恶人连丢三据点，我八千多恶人兄弟的性命全都葬送在你手里，你这条贱命，不够偿还他们一分一毫！”
他的语气太过凶恶，手上也越钳越紧，那痛感让曲耀怀疑自己就要被这力道摘掉了下颚，他喘着粗气抬起头，以同样凶恶的眼神直视陆远道，然后动了动嘴，“呸”的一口吐在了陆远道脸上，曲耀笑起来，不惧不怵。
陆远道一手抹掉脸上的脏东西一手放开了曲耀，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被俘的五毒，嘲笑的勾了嘴角，“我来告诉你，出卖你的不是阿宁，是我根本没去浩气盟调查名单，我只是离堡几日，恶人此时的形势，自己人都只想好好守着据点，只有内鬼才会担心自己身份暴露，找个理由离开，没有人害你，是你自己按捺不住。我不杀你，可我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死而不能。”
明教眯眼。
“身为地坤你应该清楚，雨露期是可以被*出来的。”
他退后一步招了招手，早已侯在门口的几个人走了进来，他们奸笑着路过陆远道直接走向曲耀，有个等不及的已经在解腰带了，曲耀恐慌起来，他本能的挣扎，摇的铁链哗哗作响，终是徒劳，陆远道一点点退出他的视线，只在他轰鸣的耳边留下清楚的一句：“你们好好招待浩气盟的贵客，别弄死了。”
“陆远道！你他妈就是个畜生！”在衣衫破碎的“咔嚓”声中，曲耀清楚的喊出这最后一句话。
第二日正午，有两个人极度不安。
一个是萦心，陆远道没有告诉他曲耀的情况，也不许他去探望，萦心在凛风堡的城墙上踱来踱去，一时间想不出好主意，还撞上了带着冯虚巡堡的陆惜。她是陆远道的亲传弟子，自陆远道创建“夜寐”以来就一直跟着他，优秀忠诚又高傲，无论萦心是男身还是女身她都看不惯他，平素他有陆远道护着，今日就就恰好他自己，难免要遭一番奚落了。
萦心这么想着，硬着头皮低头问好：“副帮主。”
意外的，陆惜没有多说什么，“嗯”一声作为回应就路过了他，反倒是平时清冷的冯虚多看了他一眼。
萦心松了口气，一直以来他都不擅长同人交流，更不会懂的如何缓解这尴尬的关系，谁料身后的陆惜突然停下了脚步，萦心觉察，又紧张起来。
“我希望你选了这条路以后就别回头，你已经背叛了浩气盟一次，不要再对不起恶人谷，我师父宠爱你，但愿你侍奉他也真心，只要他喜欢，我不介意我师娘是个男人，你懂我意思吗？”
陆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她从没想过自己竟会做出如此大的让步，五年了，她看着陆远道风风雨雨夜不能寐，陆远道同她说他假笑的脸都僵硬的时候，她已经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他轻松，之前陆远道一直怀疑萦心的身份，微笑、宠爱、演戏，她觉得萦心是他的负担，可后来他们假戏真做，萦心放弃了卧底的任务留在了陆远道身边，交代了浩气所有的消息，陆远道高兴，真真正正的洋溢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