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nning

文/M 
桑桑学院 2003年 F1征文 布达佩斯大奖赛站 冠军
题外话，深夜复习完书本，睡前看看旧物。精力总是过剩的我，闲暇的时候太过浮躁，反而是忙碌能让我安静呢。
本故事纯属虚构。同真实的人物、团体、事件无关。故事发生的背景地点不对应任何一个实际的国家。
0
炙热。火焰。烈日。滚烫的空气。
刺耳的大喊大叫。枪声。爆炸声。
呛人的烟味。泥土的味道。沙尘的味道。血的味道。
坚硬的车厢地板。坚硬的肌肉。坚硬的拥抱。
“对不起，女士！您是这次航班的乘客吗？”一个清脆的女声把我从梦中唤醒。
我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对我说话。
很久没有人称呼我“女士”了。
“登机时间就要结束了，请您尽快登机！”
“啊，对不起！”我连忙抓起提包向登机口跑去。我居然会在这种地方睡着了。其实也不奇怪，我已经四天没合眼了。
在飞机上睡吧，我对自己说，十几个小时的航程足够做许多长长的美梦了。
如果那是美梦的话……
1
“醒了？”
我趴在哈尔旁边，手肘支在垫子上，饶有趣味的望着他说。
“几点了？”他重新合上眼睛，问道。得知已经五点之后，他诅咒了一句，起身梳洗。
“这么早就走？”
“训练。新来的教练很严格啊。”哈尔说。
“那个外籍教练？”我说，“我以为他是……嗯，专门训练阿布尔一个人的。”
哈尔扭头看着我。我装出天真的微笑，同时恶毒的想，我就是要在你面前提起他。
如果哈尔被激怒了，至少他没有表现出来。
但是我知道哈尔并非懦弱之徒。他的内心其实十分争强好胜。正是这一点让我困惑。我不明白他们两个为什么是好朋友。阿布尔是头号种子选手。哈尔只是二号种子，自从阿布尔进入国家队以来就永远屈居第二的人。他们应该是竞争对手，是仇敌才对。可是这个男人似乎并不介意。他待阿布尔像兄弟一样。而且不像是装的。
“没办法，阿布尔跑得就是比我快啊。”有一次，哈尔这么说。“他是个天才。而且是毫无机心的人。”
他说，在阿布尔眼中世上的一切都不存在，只有马拉松，只有奔跑。那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意义。这种人是没法活下去的。
“把他放到现实中间，他会碎掉的。”哈尔说。
“所以你自动保护他？”我冷笑。
“至少我的生命里有比比赛更有价值的东西。”他说着吻了我。但是我不相信他说的是我。他的嘴唇冰凉。
无所谓。我难道指望听到真话？
2
我承认，当我打开门时，完全没有想到是阿布尔。
“他醉了。”我扫了一眼瘫软在阿布尔肩上的那个男人，然后一起把他抬进房间。阿布尔显得相当不安。
“很抱歉。”我说，“给你带来困扰，我是说，你们是不饮酒的——”
“我知道哈尔不是穆斯林，”他说，“而且他也从不公开喝酒。他是和巴特先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