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与奴隶 第4章——大火之后，明天以前(3)

我可不想欣赏留下来这个场景，热汗与冷汗在我背后交织。在火焰彻底包围我之前我爬到了台阶上面，飞快地离开。
再后来我才知道那场火有多大，凡赛地区西部亮如白昼，拉尔地区东部都能看见冲天的火光。大火在北风的吹拂下向南蔓延，从我所在的平地一直烧到了泰尔曼山，把山上的枫树林烧了个精光。吟游诗人口中的火精灵，在那几天的璀璨之后再也没有跳跃。
当时风是北风，而我往西走，我发现火势并没有向我烧过来之后，就又找了个地方度过夜晚。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空气中充满了呛人的烟味，天空中布满了黑色的飞灰，本该是秋天即将过去冬季即将来临的时候，气温却灼热异常。
火线正在向南进发。火光正在和日光交锋。烟灰正在遮蔽天空。
我一边欣赏着这幅场景一边吃着早餐，早餐是昨天晚上留下的半只兔子。我吃掉了兔子，继续往西走，穿过拉尔（住3）之后就到了我要去的地方——海西亚。
海西亚，这个名字有两个含义。一个是海西亚教，一个宗教：另一个是海西亚教所统治的土地，海西亚教土。
海西亚由宗教统治，与一般的国家体制有所不同。不过我不关心这些，无论统治哪里的是教主、教皇、真主、方丈，还是国王、大帝、皇帝、天皇我都不关心。我关心的是他们所说的东西，他们的教义：海西亚大神不会允许饥饿、贫困、疾病等苦难的存在，海西亚之光将照耀每一个人。他们会将路边的乞丐接进教会照顾，简单来说就是能白吃白喝，我就是冲这个去的。退一步说就算没能被他们接进教会招待，在那里佣兵是合法的，有着佣兵工会，而且我听说活还很多酬劳也不少。这也是我去海西亚的原因。
然而我并没有去成海西亚，而是去了忒弥尔，因为我在拉尔的路上遇见了一个女人。
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的同时又低估要走的路程。当时我离海西亚还有半个拉尔，而我已经走不下去了。我太饿了也太累了，随时都可能倒在路边成为一个饿死鬼。
那个婆娘明明是一个女人却穿得像个男人一样，如果不是她及腰的马尾和蔚为壮观的双峰我还真的会把她当男的。当时我就像一个包着皮的骷髅，谁看了一眼都会说晦气，所以没有人会多看我一眼，但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却突然停下来看着我。我没有管她，挪动着我的步子，她就跟着我一步一挪，有好一阵子。然后她突然跟我搭讪。
她说：“你是阿雷斯，对吗？你是阿雷斯。”她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我，连着重复了两次我的名字。
我委实被她吓了一跳，我的身体就像一直崩紧的弓弦突然崩断一样倒在地上。饿昏头的我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食物。”
恍惚之中我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觉得有东西塞进了我的嘴里，是一块面包，还带着黄油，哦！天啊，这简直是天堂！
我恢复体力之后打量着眼前的女人，稍微出彩的脸和十分出彩的山峰，身子挺得很直，这更让双峰呼之欲出，应该是和我一样在后背藏有东西的家伙。
我问她：“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