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足(4)

“没事儿啊角儿，咱虽然不并在一起，还在一个本里不是，别不开心啊。”杨九郎安慰的拍着张云雷的肩，好言好语的劝着。
“家谱不能并着，牌位得挨着。等咱俩老了，得嘱咐后辈把咱俩牌位挨着搁，你是我搭档，得挨着我，你得扶着我。”张云雷说着说着撒起泼来，拉着杨九郎胳膊摇。
“行，你说什么都听你的。再不喝茶该凉了。”杨九郎软着性子给人顺毛。
“凉就凉了。”张云雷心里不装事了，又有人哄着，写了满脸的开心，连最爱的茶都顾不上喝，把杨九郎领子拉着亲了个香。
张云雷一回玫瑰园就被桃儿叫进了书房。
“云雷，虽说这相声的搭档就像是夫妻搭伙过日子，可搭档就是搭档。”桃儿语气不重，只是点了点。
“师父，我之前没别的意思，就是搭档久了，两人名字总放一块儿看习惯了。”张云雷说得小而化之，桃儿也不想深究，放他走了。
张云雷在心里暗暗自嘲，真是把欺师骗祖做了个干净。斯人如彩虹，遇上方知有。千百万个人里我能遇到这么一个杨九郎……
“角儿，今儿想吃什么？”被杨九郎突然在眼里放大的脸吓得回了神。
“黄焖**。”张云雷顺口就接了上去。
“这玩意儿贵啊。”杨九郎眯着眼睛笑他。
“你个污郎，下了台还打趣我。”张云雷一扇子撇过去。
杨九郎往后一躲，拎了外套往外走，“给你买，再贵也给您买切。”
这骂名担了就担了。
三、一拜天地
“哦，这是我妹妹。”杨九郎照例接着词，张云雷拿扇子拍了拍自己。
“哦，这是你。”
“停停停，别摇了。”
这场学哑语他们翻来覆去不知道已经说了多少次了，一次一次的折腾，张云雷踩着拍的走流程就只为了最后能按着九郎鞠那三躬。
其实他和杨九郎也算是拜过堂的，在祖宗牌位前模棱两可的那次，还有学哑语顶着红盖头那次。张云雷是真心的想就那么自以为下去，他们是已经结了情的夫妻，是明示祖宗，宴过宾客的。是月老绑了红绳，在忘川河里有红线作引，他们就不可能分开了。每每想到这儿，张云雷就格外开心，笑的像只吃到葡萄的狐狸。
眼看着名气越来越大，排的场次越来越多，两人忙碌在台上台下。有了空闲，张云雷也想和杨九郎一起出门玩玩，看看山水。他窝在沙发给杨九郎发信息。
“翔子，等这场演出结束，咱出去玩玩吧，咱们去成都，好不好。”张云雷没发现自己打消息的时候，笑得一脸的甜蜜。
“行啊，你说去哪就去哪，我跟着你。”杨九郎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一向不爱听语音的他，把语音反复了好久，又抱着手机傻笑，一遍一遍的在心里盘算着要带着杨九郎在成都怎么玩，一定要吃最纯正的成都火锅，吃那些被油淋的火辣的朝天椒，去锦里，去黄龙溪，去看大熊猫和川剧。张云雷越想越兴奋，在床上滚来滚去，折腾得没劲了才阖眼睡去。
演出圆满结束，张云雷就差把喜字写在脸上了。左盼右盼的”蜜月之行”就离他那么近，近得好像伸手就能摸到一样。随着性子和朋友喝了点酒，觥筹之间，那眉梢都是带着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