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 - 良堂(3)
忽然,一只信鸽飞来,脚上还绑着黑布条,九良一伸胳膊稳稳地接住它,面色严峻,拿出里面的纸****放走了。
上面的内容很少,少到他扫一眼就看完了。
已败露,跑。
周九良蓦然抬头,身体无意识的在抖“家里出事儿了!”他迅速转身跑走,沈卓和孟鹤堂连忙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追。
后来周九良在半天之内收拾好行囊安排好一切和沈卓赶回京城。
临行前他对孟鹤堂说:“等我回来。”
他不解释孟鹤堂也就不问,只像往常一样点了点头。
这一等就是半年。
周九良的府邸和钱财留给了孟鹤堂,所以他到能一直在这里过日子,但偶尔他上街,便听见有人议论:当朝丞相卖国求荣,已被正法。
那周九良呢,孟鹤堂担忧着,他知道他是丞相之子,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焦躁不安,却不敢离开府邸,怕他回来找不到他,因为他答应了要等他的呀。
过了半年,一天夜里,周九良回来了,他憔悴了许多。
孟鹤堂愣愣地看着他,张张嘴却说不出话,只好摸了摸他的脑袋,指了指自己。
周九良笑,却满是疲惫“你还在啊?”
孟鹤堂拍了拍身下的床榻,点点头——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
周九良不说话了,眼梢尽是红色。
孟鹤堂又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沈叔呢?
周九良敛去嘴角仅剩的那点笑意“他死了。”
孟鹤堂瞪大了眼睛呆住,不可置信。
周九良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他死了。”然后用力地抱住了孟鹤堂,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眼泪就落下来“他死了,都死了。”
满门抄斩。
周九良父亲在事情败露之际不知道和皇帝做了什么交易,唯独留下了九良。
虎落平阳被犬欺。
钱财总有花完之时,再加上周九良的身份,即使还是巡抚,却震慑不了别人了,官员明里暗里挤兑他,老百姓也觉得他和他爹蛇鼠一窝。
周九良对这一切隐忍不发。
孟鹤堂知道,他是痛苦的,他的父亲卖国求荣,导致一家满门抄斩留下他一个人。
直到有天晚上,九良躺在孟鹤堂身边正对着他,轻声道:“我要回京。”
孟鹤堂点头,指了下自己——我和你一起。他依然不问是要去做什么。
周九良静静地看着他“好。”
两人偷偷赶回京城,窝在了天桥底下,那里面还有许多其他的穷人,没有人会注意他们的。
第三天,来了一个妇人,便是当年和九良说话的女子,她见着孟鹤堂,先是惊讶,随即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周九良挡住她的目光“你直说,他什么也不知道,而且是个哑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孟鹤堂低头掩住黯淡的眸光。
“你爹没有卖国求荣。”她声音压得很低,但是有掩饰不住的愤怒。
“你可有证据?”九良其实很激动,额头青筋暴起,还尤记得理智地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