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 - 良堂(2)

周九良不禁莞尔，凭路上他的动作便可以知道他很宝贵那半拉窝头，所以周九良并没有扔掉那个窝头，而是留了下来。
他拿到窝头给了孟鹤堂，眼看着他往嘴里送，连忙拦下来道：“你如果饿了我这里有别的。”
孟鹤堂固执地不放，周九良无计可施，只好说“那我和你一起吃，你掰给我吃。”
孟鹤堂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周九良挑了下眉毛，扬扬下巴。
他当真那么做了，轻轻地掰下一块窝头，递到了九良的手上，其实它已经很脏了，但是九良就像没有看见一样和孟鹤堂对坐着分享一个窝头。
恰在此时沈卓走了进来，见状立时惊到了，然后赶紧埋头说道：“少爷，家里来人了。”
周九良动作一顿，看不出喜怒“知道了，带他过来。”
孟鹤堂却清楚地感觉周九良不开心了，所以他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周九良重现笑意，道：“小哑巴，我现在有事儿要忙，你在这里随便走动，只是不要出府邸，回头我去找你，好吗？”
孟鹤堂点头走了出去，撅起嘴，明明他知道我的名字了，还是要叫我小哑巴。
走是走出去了，但他没有走远，很快沈卓领过来一位女子，两人对视一眼别开目光，然后又没过多久里面就传来争吵声，确切地说，女子的声音更多，但周九良的态度很是强硬。
“呆这里就很好。”
“我说了，不愿意。”
虽然不愉快，可他们说了很久的话，直到晚晌周九良才出来找到蹲在路上研究虫子的孟鹤堂。
两人踩着一地月光回房，周九良负手问道：“小哑巴，我可能要在这里待很久，你愿不愿意陪我？”
孟鹤堂点点头，好像他只会这一个动作，但周九良很喜欢他点头，因为他的眉眼好看。
“从明天开始我教你你念我的名字。”
孟鹤堂转头看他，眼中有错愕，踌躇了片刻，依然是点头。
两年后。
“周。”
“...z..ou”
“九。”
“....gou”
“良。”
“...lian..ang”
沈卓走过来笑道：“少爷，小孟已经进步太多了。”
周九良应了一声，确实如此，孟鹤堂天生说不了话，只能借着啊啊的发声努力发出他名字咬字的声音。
孟鹤堂开心地笑弯了眼，张嘴说“周...gou....良”很慢很慢，但好歹是完整地叫出来了。
九良也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小哑巴愈发厉害了。”
闻言孟鹤堂白了他一眼，又叫我小哑巴，切。
周九良自是懂他的意思，上前不断重复“小哑巴小哑巴小哑巴~”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宠溺。
孟鹤堂嘟嘴转身欲走。
周九良见状赶忙拉住他“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先生？”
这要是让旁人看见丞相之子对着这个无名之辈叫‘先生’得吓死，沈卓已经见怪不怪了，当时九良问孟鹤堂如果可以说话的话他想做什么，孟鹤堂想当教书先生，所以后来两人有时候打趣，九良哄他，就会叫他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