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月疏棂梦一场（却月）(4)

儒令当然会相信。杯水断缘，缥缈月没有回头，但她感受到了却尘思灼热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他眼中除了她再没有别人。她心里怨他，因此不肯回头。以儒令的脾性，他旁观，如何不相信那样注视一个女人的男人会为那个女人杀人。
利剑化为拂尘，持剑者伸出手。
“缈月，别哭。”却尘思柔声道。
缥缈月擦去另一边眼泪，手碰到却尘思的手，十指紧紧相扣。他们义无反顾牵手向前，迎向生命的尽头，迎向黎明的曙光。
（五）
“奸夫**，恬不知耻！”
儒道联军包围了他们。赮毕钵罗已经从另一条路走了，双足的任务是尽力拖延时间。
缥缈月二话不说，水盈虚月出鞘。她信念从未如此坚定，双剑熠熠光华，星月失色。却尘思和她肩背相贴，愆释出手，誓不让众人再进一步。
“上次的伤还痛吗？”他问缥缈月。
“不痛了。”缥缈月回答。
隐春秋气得发抖，指着二人骂道：“光天化日之下背夫淫奔，你丢尽了儒门的脸面！”
他说的不是“弑夫”。
缥缈月一愣，锐声问道：“儒令，禄名封还活着？”
“没让你称心如意！”
缥缈月双剑一划，逼退第一波攻势，闪过第二波攻击，身手之敏捷令儒令讶异。她朗声道：“儒令，缥缈月不及向他赔罪。请转告禄名封，他还活着，吾甚欣慰。欠他之债，一并偿还。”
儒令大怒，下令道：“想一死了之，哪那么容易！众人，捉她回去，儒法处置！”他身先士卒，天下篇出手。
却尘思飞身挡在缥缈月前面。他接下了这一招，擦去嘴角的血，对儒令道：“失礼了。吾不可能再让你们把缈月带走。”
冲隐无为旁观许久，此刻叹道：“好友啊！”出手欲赞掌。却尘思突然回头直视他，问道：“不知道令为何杀害一际云川龙象如意天？”
冲隐无为一掌拍下来，缥缈月挡在却尘思前面，被冲击得后退两步。冲隐无为神态自若地道：“吾不知你们在说什么。”
“只是吾说。”却尘思扶住缥缈月，纠正，“德广弥天与刚极摧狱，唯儒道上层修炼者能可习得。龙象如意天遇害时，儒门鸣沧海与道门宗淮烈皆在外云游，为何道令偏要将这两人一同宣召归回？”
隐春秋怒道：“一派胡言！”
“衔令者修习本门独门秘功，本不能与他教招数相容。”却尘思一边和缥缈月共同挡住欲绕开他们追赮毕钵罗的人，一边问：“但如果有异识相助，衔令者是否能突破这界限？吾并非说道令就是凶手，或者鸣沧海修习刚极摧狱、宗淮烈修习德广弥天，他们没有衔令者武功限制，更可能是凶手。”
完全不可能。鸣沧海与宗淮烈的能为与龙象如意天不可同日而语，即使他们二人联手，都不是遇害的高僧对手。
“既然如此，道令何事慌张？”
（六）
却尘思被一掌拍了出去。缥缈月一剑荡开慕千秋和落旌飘羽，扑过去查看他伤势。鸣沧海从背后给了她一掌。下手不重，缥缈月感激地瞥了他一眼。却尘思撞在树上，缥缈月扶住他。她回头看众人，基本还都在当场。儒令是气昏头了，才会想先打死她再追寻三教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