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翼哀痕 第五章 客人1

恍惚间，莫默觉得有人在叫他，他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趴在桌上睡着了，他头疼的有些厉害，心想再也不喝这么多了，不知道自己醉了以后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一旁的几个人分别从不同的地方爬起来，有的在旁边的沙发上，有的在地上，他们摇晃着脑袋，想起是因为高兴，于是举杯狂饮的结果。
但他们中有三个人是清醒的，夏言在莫默旁边问，你还好了么？莫默眯着眼，夏言身后的灯光令莫默看不清他的样子。莫默想起来喝醉前，他拉着夏言，让他也喝几瓶，夏言说他还要背母亲回去，所以不能喝的太多。
“嗯…”莫默拍着夏言的肩膀，依旧醉醺醺的，“我们睡了多久？”
“没一会，半个小时。”夏言说，“刚才老板说要打烊了，让我们早点回家。”
“哦，好吧。”
莫默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是九点了，他抖起精神拍了拍手说：“不早了，不早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诶？这么快吗？我还没喝够呢？”莫灵搂着莫盈的腰，晃动手里不稳的杯子，准备把啤酒送到她嘴里，她像大叔诱骗小女孩说，“小妹妹，来，再喝一杯。”
叶嫣清醒的很快，她举着小本子，上面写着，路上注意安全。
那对情侣中，男孩和女孩互相搀扶着，走去了厕所，他们好像还没清醒过来，连招呼都没打。
最后众人一起乘电梯下了楼，他们在门口相互告别。像是一群走到分岔路口的学生，各自回家。夏言想问，难道你们不觉得差个人吗？但他们相互聊天的样子告诉他，这里只有九个人，来的时候九个，走的时候也是一样。
“那我们先回去了。”夏言背起睡眼惺忪的母亲，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要离开。
等等，我和你们一会吧，我们顺路。
吴音举着牌子给夏言看，夏言想要拒绝，但是吴音已经走到了他前面，夏言背着母亲，和慕汐在后面跟着。
“路上小心。”莫默轻声对从他面前经过的慕汐说。
慕汐轻点头，算作回应。
莫默不知道这一别，需要多久才能再见，他看着夏言他们，眼角不觉有些湿润。好朋友，你好，好朋友，再见。他朝着夏言消失的方向挥挥手。
“哥，我们走吧，你已经看了很久了。”莫灵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嗯，莫默回答，眼神柔软的像小溪里的流水。
夜晚的道路有些昏暗，路灯并不是很多，好在路面情况很好，而且来往没有车辆，夏言一行人走在道路旁的樟树下面，夜晚的风带起逐渐冷却的热量扫过他们，树叶窸窣作响，不时有枯萎枝条上的香樟子掉到地上，悄无声息。
夏言背着熟睡的李盈盈，走在这条再熟悉不过的回家路上，以前他都是心情愉悦，现在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他找到李盈盈时，她正开心的和那个给她送纸的女孩玩耍，她把李盈盈交给他，像哄小孩一样，让她睡着，然后就从夏言眼前消失不见。
夏言背着李盈盈回来时，看到慕汐在清理杂乱的现场，他看着慕汐对着所有人发出指令，让他们沉睡，让他们醒来，让他们……忘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