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蔺靖/楼靖】人间一趟 五

蔺晨就是那么不正经，却也是真的情深！
大哥也是真的情深，却也是真的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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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琰，王者孤身长绝。你既选了众生路，天下黎民之苦便是你的苦，天下黎民之乐便是你的乐......凡人苦痛悲喜的自由，你都皆需舍弃。”
【五】
明楼在笑，笑里怒火滔天。
萧景琰觉得他的拳头几乎要被自己捏成粉碎，明楼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萧景琰只是微微抬头就看到他的身后满是日月星光。
时光重合，让萧景琰想起当年的琅琊山。
琅琊阁上常年绿野如春，峥嵘景秀。天渐入夜，暮间星璇如水如空，在琅琊山的长青竹影里缭绕，魂断不绝。
龙玄黄裳匍匐在青石板上徒行，沾了雨露。萧景琰一步一磕头，朝着那万丈高阁步步朝圣，拜这天地皓月，拜这云间青山，拜这世间举世无双的白衣飘雪。
直到那人降落到他身旁，梨花千树万树开。
蔺晨手里摇着浮扇，发随风舞。只瞧他一眼侧目冷笑：“梁王殿下。”
萧景琰俯身作辑：“蔺先生。”
蔺晨只站在比他略高的台阶上长身玉立，嘴角微微吟出笑意：“梁王殿下，凡不请自来者皆为不速之客。我琅琊阁不招待闲人，你还是请回吧。”
萧景琰却站定不走，只是答到：“我无意来此冒犯先生，只是想求一个答案。”
“殿下可知我琅琊阁的规矩？”蔺晨悠哉悠哉地开口，“琅琊阁向来只做买卖，不做人情。”
萧景琰说：“我当然知道，既有所求，就须有所割舍。还请蔺阁主开个价码，纵是万千的代价我也不悔。”
萧景琰淡淡垂下了头。山野无光，唯有星辰闪烁。星星点点镶嵌上他如墨的衣摆，华丽而又孤寂。他说：“先生可知三年前我的挚友林殊挂帅出征北境，从此下落不明。这些年我整日寝食难安，都不知他究竟身在何处，是否安好。旧疾时是否会有人照料，孤冷时是否有人陪伴。听闻先生当年时常伴于他身旁，所以思前想后只能来求先生，来求这消息通天的琅琊阁。”
蔺晨刷地收住扇子，无所谓道：“我可不认识什么林殊，殿下问错人了。”
“那还请先生告诉我......梅长苏....长苏他.....是否还尚在人间？”萧景琰深深祭拜：“我千里迢迢于此只想求一个真相，万求先生替我解惑，否则只怕今后永生永世萧景琰都只得惶恐无终。”
“哦，”蔺晨听闻这才回头看他，翘起嘴角漫不经心了然于胸的开口：“所以殿下就是为了求个心安，便不远万里登上我这琅琊山。扔了你的江山你的社稷。”
“就连当初梅长苏为你呕心沥血筹谋托付的家国天下都弃之不要了？”
萧景琰听得心寒彻骨，蔺晨的话正中他所有悲恸。让他那些原以为早已咽下的血泪皆化作逼人的锋芒，万箭穿心痛彻心扉！
可蔺晨还是不准备放过他，他将修长的指尖轻轻挥舞，震下满树的枝叶飘落成泥。
“所以我到底该如何回复殿下你呢？是该告诉你梅长苏他尚在人间，让你继续抛下这黎明天下、百姓生死去不管不顾的找他？还是应该告诉你，他早已经不在人世而让你痛定思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