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狐外传》——金庸小说中失落的明珠(5)

谁也不难看出来，这本小说中，作者的情感投入有多热烈吧？金庸很少在书中使用旁白，在这本书程灵素死去的时候，则毫不吝啬笔墨，给予了自己热烈的旁白。
绝大多数情感稍微充沛的人，看到这个片段，我觉得不可能没有触动。
金庸自己直言这本小说在艺术上并不是很成功（注1
），但是他同样也说过，对于一部小说，最重要的永远都是情感的投入，而非写作技巧。
他喜欢这本书，他爱着程灵素：
程灵素身上夸张的成份不多，她是一个可爱、可敬的姑娘，她虽然不太美丽，但我十分喜欢她。她的可爱，不在于她身上的现实主义，而在于她浪漫的、深厚的真情，每次写到她，我都流眼泪的，像对郭襄、程英、阿碧、小昭一样，我都爱她们，但愿读者也爱她们。（《飞狐外传》后记）
我也一样爱着这个姑娘，但愿你们也会爱上她。
注1
：说一下这本书为什么文学性不是很高。
第一：这本小说是“外传”类型的小说，外传本来写起来就要考虑之前小说的一些设定，比较麻烦，更不要说这是一部“前传”了，胡斐在前一本《雪山飞狐》里已经三十来岁了，在《飞狐外传》里则是十几岁，为了让两部小说不至于有太大的分歧，写起来难免有一定的束缚。
第二：这本小说创作的方法是：
在报上连载的小说，每段约一千字至一千四百字。《飞狐外传》则是每八千字成一个段落，所以写作的方式略有不同。我每十天写一段，一个通宵写完，一般是半夜十二点钟开始，到第二天早晨七八点钟工作结束。作为一部长篇小说，每八千字成一段落的节奏是绝对不好的。（《飞狐外传》后记）
金庸虽然才华很高，但是这种创作方式毕竟也会有影响作品整体的呈现。
第三：这部小说的文字风格，比较远离中国旧小说的传统，现在并没有改回来，但有两种情形是改了的：第一，对话中删除了含有过分现代气息的字眼和观念，人物的内心语言也是如此。第二，改写了太新文艺腔的、类似外国语文法的句子。（《飞狐外传》后记）
这时金庸还在尝试多种类型的写作技巧，难免有些瑕疵。
第四：立意写一种性格，变成“主题先行”，这是小说写作的大忌，本书在艺术上不太成功，这是原因之一。当然，如果作者有足够才能，那仍然勉强可以办到。（《飞狐外传》后记）
第五：这本小说的创作时间与《神雕侠侣》有冲突，《神雕侠侣》有多优秀，耗了作者多少精力，大家一目了然。
当然可能还有一些其他的理由，不展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