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小说人物图鉴——程灵素

程灵素是金庸小说《飞狐外传》中的人物，《雪山飞狐》写在《飞狐外传》之前，因此后者虽然是前者的前传，其中程灵素、袁紫衣等主要角色在《雪山飞狐》中却毫无踪影。
作为“毒手药王”的关门弟子，程灵素下毒解毒的手法极高明，与胡斐相遇答应随他去给苗人凤解毒治好眼疾。胡斐怜悯程灵素和自己一样孤苦无依，程灵素也自爱慕胡斐的英雄侠义，两人义结金兰从此漂泊江湖形影不离。在小说最后，胡斐为救程灵素被“毒手神枭”下毒，因此毒没有解药，程灵素将毒血吸出，以性命保得胡斐万全。
“程”拆为“禾”“王”“口”，“禾”为谷类植物统称，“禾王”便是“药王”，“口”则是“高足”，程灵素的医药之术远超师兄慕容景岳、姜铁山和师姊薛鹊，目力更在师叔“毒手神枭”石万嗔之上，正可谓“药王高足”。“灵素”如程灵素自己所说，分别取自《黄帝内经》的《灵枢》《素问》两部分，《黄帝内经》是现存最早最重要的一部医学著作，是中医学理论体系形成和奠基之作。
“程灵素”三字在隐喻其精通药物的同时，又充分显示其性格外貌特点。
“灵”是说她灵动机敏，通晓事理。程灵素功夫在使用毒物，从师后整日得思考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又如何防范别人反来下毒，是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机关算尽只有极少的事在她意料之外，在师父仙逝后也能明辨是非，作为掌门人干净利落地清理门户。
“素”是说她外貌和心地的朴素。胡斐和程灵素初遇时，见“一个身穿青布衫子的村女弯着腰在整理花草”，虽说程灵素当时栽培的蓝花是毒物血矮栗的克星，这样一幅场景确是在乡村常见平淡无奇的。金庸写程灵素的容貌“一双眼睛明亮至极，眼珠黑得像漆，这么一抬头，登时精光四射”“见她除了一双眼睛外，容貌确是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似乎终年吃不饱饭似的，头发也是又黄又稀，双肩如削，身材瘦小，显是贫村幼女，自幼便少了滋养。她相貌似乎已有十六七岁，身形却如是个十四五岁的幼女”。
武功高深之人往往目光如炬，双目炯炯有神，程灵素的武功不弱，但旨在防身与方便下毒，想必是分辨使用毒物时需要专注至极、用心至深，需要极强的目力，双眼便有了这样的神采。
众所周知，金庸笔下的女角色往往都是颇有姿色的，像钟灵、木婉清、任盈盈主要女角色，在描写时虽是容貌秀丽、体态婀娜，各自又都有与性格相关独特的美丽风采。即使出场寥寥性格不丰满的女性路人角色，不多加笔墨描绘容貌，也会缀上“美妇”“美貌少女”“可说得上是美女”等言简意赅的词语。
对于程灵素，金庸却着重写了她是容貌平平、营养不良的贫村幼女。
书中，金庸写了程灵素童年发生的一件故事，以暗示容貌对其的影响。程灵素八岁时拿母亲的镜子玩，被姐姐嘲笑照来照去还是个丑八怪。第二天，她把家里所有的镜子都扔进井里，丢完却看到水面上自己的倒影，“随即就懂了。生来是个丑丫头，就算没了镜子，还是丑的”“那时候啊，我真想跳到井里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