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同人】 涅槃之番外篇 孔宣 （上）(6)

我顺着胳膊抬眼望去，只见一慈眉善目的僧弥，“佛母莫怕，贫僧是世尊坐下弟子，法号地藏。”
他就是那日为我求情的僧弥，不知怎的，我就觉得此人没其他和尚那般讨厌。
我开口问道：“敢问我这是在何处？你家世尊要如何处置我？”
地藏答道：“此处乃是世尊赐予佛母的庙宇。我佛慈悲，佛母受伤晕厥过去，贫僧用了些灵药加之催了灵力，为佛母疗伤。佛母现已无大碍。”
“佛母？”我嗤笑一声，我算的哪门子佛母，我一介妖女又怎当得起这一声佛母？
“地藏僧不要再叫我佛母了，我又算得哪门子佛母？手下败将罢了……”背上的伤隐隐作痛，我不服气的说道。
“一切自有其因果伦常，今日世尊得缘于佛母肚中破背而出，才化得金身功德圆满，已飞升西方极乐界。”
“呵，他倒是跑的快极……”
我翻身下了床榻，就欲起身离开。
“佛母留步！佛母现下皮肉伤虽已恢复，恐伤及魂魄，想要复原魂魄，在我须弥山佛气环绕之地静养才是最好的解决之法。”地藏仍是挽留我。
“你若是不愿我叫你佛母，我不叫便是。”他怕我执意要走，又添一句。
眼下我飞身都困难，若是勉强离开，说不定会晕了落到哪儿去……
我思来想去，就答应留下养伤。
……
转眼间，已过月余，在须弥山佛气的将养之下，我的魂魄业已修复的差不多了。
一个月来，这须弥山我也逛了个遍，不大的山野遍地庙宇，住了各色的菩萨、佛陀、罗汉、尊者，据说修成佛级的都已飞升西方极乐天，在此居住的都欲修行成佛的僧弥。
这段时间，一直是地藏在照顾我的生活起居，事无巨细。闲来无事，常常与其讨论佛道。我们谈话倒是投缘，不过对于他们的佛法，我并不是十分信服。在我看来无论佛还是道，都逃不脱功利二字罢了，一个个无非得都想长生不老，世代受人供奉，坐那高高在上的神佛，受人赞颂，这不是什么大善，无外乎伪善。所以，他们的神佛之道我从来不信。当然，这话，我也从未与地藏明说过。
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打算去他的庙舍跟他辞行，但等我到了他的住处却未见其人。空当的屋子里只有一洒扫的小沙弥在低头扫着地。
我上前去询问：“小沙弥，你可见地藏僧？”
小沙弥放下扫把，双手合十冲我行一礼，道：“回禀佛母，地藏王菩萨已离开了。”
莫不是他也得到成了佛？也难怪，这满山之上的僧弥未见一人有他那般的慈悲，自然是成佛西去了。
“地藏王菩萨走之前，留了封书信，托小僧交于佛母。”
小沙弥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交到我手中，就转身开了。
我看着手中泛黄的卷竹，心中有一丝伤感。我不修佛不修道，怕是日后都难得相见了，我还未与他道一声谢呢。
（六）
我坐在地藏庙舍的榻上，摊开竹简，只见他隽秀的字体：
孔宣亲启：
我佛慈悲。
我前世投生婆罗门下，母亲信邪，常轻三宝，不久命终，魂神堕在无间地狱。我闻得后变卖家宅，献钱财供，养于佛寺。后受觉华定自在王如来指引，梦游地狱，见鬼王无毒，求得母亲得脱地狱，我醒来方知梦游，便在自在王如来像前，立弘誓愿：愿我尽未来劫，应有罪苦众生，广设方便，使令解脱。十方诸佛慈哀愍我，听我为母所发广大誓愿。若得我母永离三途及斯下贱，乃至女人之身永劫不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