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离】锦瑟(5)

“什么？”方夜焦急地握紧了拳头，“看来这个艮墨池果然不简单，兴许就是冲我们来的！”
“那，王上他怎么说？”素衣下的手指紧紧缠绕。
“王上他……只说让郡主赶快回遖宿，要立刻召见。”
“是么。”丹唇勾起了一抹苦笑，“那便去吧。”
三更天，月色正浓。
慕容府，景物依旧。
毓骁很久没来过这里。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和满室飞扬的灰尘，不由长叹，心中怅然若失。
突然间，寒光闪过。
“谁？”回身防备，只见一抹模糊不清的白影突袭而来，他便很快动用武功，和那人纠缠在一起。
一把捏住偷袭者的手腕，一招制胜，只听玉箫落地的声音，于静夜之中，石破天惊。
冰冷的月光将那人的脸庞映衬得越发苍白。
“阿离？”毓骁皱了皱眉，将自己恰到好处地隐藏在阴影里。
“王上。”慕容离回头点亮了烛火，声音清冷犹如一汪静泉，“你觉得阿离会害你吗？”
“阿离说笑了。”拾起打落在地的玉箫，递了过去。
慕容离伸手去接，却反被那人强硬地拉住了手腕。
“你――”
自顾自地撩起玉人的素白薄纱，露出一截光洁的腕骨。
“还疼吗？”缓缓抚摸着皓腕上留下的几道红痕，温柔得仿佛梦回往昔。
“王上不必这样。”
“夜深了，阿离一路辛苦，还是早些安歇吧。”
语罢，头也不回地去了。
未出一日，太师死在了府上的凉亭，唯一在场的，只有瑶光郡主慕容离。
无数利剑架在了纤细雪白的脖颈上，慕容离又一次被关进了监牢。罪名是：谋害遖宿太尉和王爷之事败露，故杀人灭口。
只是这一次，只有他自己。
“把他带到本王面前。”不想看他被动用私刑。明明他杀了自己的恩师，为什么自己还要手下留情？
那人笔直地跪在面前，发冠微松，衣襟也有些凌乱。此时的他们，一君一臣，一个座上王，一个阶下囚。
“阿离，你素来被人捧在手心，身子又弱，想必从未受过鞭刑，本王也不忍心这么对你。”毓骁捏起那人尖尖的下巴，“你做什么本王都可以容忍。但，太师，你不该杀他。”
“我没有。”慕容离强势地摆脱了君王的掌控，说得决绝。
“你真的以为，本王一直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吗？”折下念离宫的红梅，狠狠踩在脚下，“当初，你来遖宿的路途中，本王去偷宝剑，听到了你和方夜的所有谈话，也知道了你为什么才来到遖宿。不过是为了利用遖宿，利用本王。萧然，是你安排在本王身边的细作。你想要瑶光，本王给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不……”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解释的？”
“既然王上不相信我，那就算了。”指尖掐入骨肉中，渗出了细小的血珠。
“好，好得很！”君王笑得阴狠而悲凉，“明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本王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爱上你，一步错步步错。你走吧，回到瑶光。我和你之间，生死纠葛，早已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的。不如来一场公平对决，成王败寇，这天下，容不得你我二人同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