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林】对赌（十一）

第十一章 人生从来多风雨，哪能处处皆如意
侯震比预料中来的快。
云霄楼被封锁，阎鹤祥住的小院子四周也围满了荷枪实弹的巡捕。
阎鹤祥带着郭麒麟和栾云平躲进了平日里藏匿信件的密室。
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拖延的这段时间也不过是将往来信件烧毁不留下证据罢了。
“好像我们走不了了。”郭麒麟看着正在急匆匆烧毁信件的阎鹤祥，言语平淡，仿佛被围困并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事情。
“对不起，我连累你了。”阎鹤祥将最后一封信投入火盆，内疚的说道。
“我很开心。”
听到这句完全不符合当下环境的话，阎鹤祥伸手揉了揉郭麒麟的脑袋：“吓傻了？都这样了还开心？”
郭麒麟并未闪躲，反而捉了阎鹤祥的手握着：“我已无父母兄族，原本死了也是孤鬼一只，如今能被你连累，有了牵扯，想来黄泉路上也不孤单，所以我很开心。”
“说什么呢，我会一力承担所有罪名。你本就什么也不知道，想来侯震会放了你。”
外面的官兵开始凿墙，阎鹤祥将郭麒麟护在身后，以免迸裂的碎石伤到他。
侯震在那群官兵身后，悠闲的饮着茶水，等待着将网兜里注定跑不了的鱼儿捉住。
墙消人现，二人面对面的注视着对方。
“老阎，好久不见。”
“侯震，你来的很快。”
“各为其主，吃着袁大帅的这碗饭，自然是要尽心尽力。你说是不是？小栾？”
“侯大人说的是。”栾云平在阎鹤祥愤怒而惊讶的目光中走出来，一步一个脚印的去往了侯震身后。
“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阎鹤祥双目微闭，强行稳定心神。
“既已如此，侯大人想如何处置阎某绝无二话，只是麒麟对那些事一无所知，望大人能放过他。”
“阎鹤祥，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本能在这里讨价还价？你以为你还是富甲一方的阎老板？赌徒也是要赌注的，你现在连下注的资本都没有！都给我押进大牢，给我看好了！”
“是，大人！”
侯震潇洒离去，官兵们则粗鲁的押解着阎鹤祥与郭麒麟去了牢房。
关门落锁。昏暗潮湿的牢房里散发着破败的味道。
二人关押在牢房的最里面，阎鹤祥掏尽了身上的银元，方才让牢头将他们关押在同一间牢房里。
郭麒麟站在牢门前面，看着阎鹤祥将散落的杂草一点点收拾起来堆放在角落里，又将外袍脱下铺在草堆上。
“麒麟，来，坐这儿。”
即便铺了草，也抵挡不住寒冬的凉意。
“哥哥，将衣服穿上吧，有草堆就够了。”郭麒麟强行握住阎鹤祥的手，手指冰冷的已经有些僵硬。
“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苦。”
“哥哥说哪里话，前些年不比这苦多了去了，总不至于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再吃不得苦了。哥哥别把我看得这么娇气，我又不是真的娇生惯养的少爷。”
阎鹤祥揽着郭麒麟坐着，互相取着暖，“好，以后不说了。”
为了抵抗寒冷和心中那挥之不去的惧意，阎鹤祥开始给郭麒麟讲自己过去的事情，讲筹安会是什么，讲自己如何进了筹安会，讲他们的目标他们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