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借我执拗如少年（六）(2)

“你不跟着我干啦，不穿西装打领带坐办公室啦？”
阿力摇摇头，“下辈子呗，我看见小慧就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了，我愿意为她放弃的。”
孟鹤堂不知道说什么，只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是惋惜还是敬佩？
“你回去吧，我走了。”孟鹤堂裹紧了外套，向酒店方向走去。
“孟哥！加油啊！”阿力在身后喊着。
孟鹤堂眼廓又湿润了。
酒店宿舍。
冯阔洋一脸严肃的坐在屋里的椅子上，孟鹤堂刚进门，看见佛像一样的冯阔洋，还在门口愣了一愣。
“干嘛去了。”冯阔洋语气像冰。
“吃了个饭。”
“吃了三个小时？！”冯阔洋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吼孟鹤堂。
“嗯…遇见个老朋友，就多聊了两句。”孟鹤堂有点懵，转身关了门，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你知道今天于大爷在，还跑出去，觉得自己机会太多？”
“他来了又怎么样，他都不记得我是谁。”孟鹤堂有点轻视，双手插兜，完全不当回事儿，或者说他在赌气？
冯阔洋揪着孟鹤堂的衣领，把他抵在墙上。
“孟祥辉！我警告你，别他妈不知好歹。”
孟鹤堂大小伙子被骂后混劲儿也上来了，推开冯阔洋，整理自己的衣领。
“我怎么不识好歹了！你们当初叫我来干什么来的？！说相声来的！我他妈现在还是天天伺候人、端茶倒水！好不容易把个活祖宗盼来了，好嘛！人家连我叫什么都不记得！我跟你这儿浪费什么青春啊！”
“你这意思想撂挑子走人了？”
“我可没这么说。”
“可你这么想了！”
“那又怎么样！走就走！”孟鹤堂拉出自己破旧的行李箱，开始往里面塞自己的衣服。
“好！你他妈走了就再也别回来！”冯阔洋气得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腿看他收拾。
孟鹤堂收拾好了，拉上行李箱，刚要再骂一句，冯阔洋一脚上去，把箱子踩个稀巴烂。
“你干什么！”孟鹤堂看见都愣了。
“我他妈让你走！我他妈让你走！”冯阔洋又在箱子上跺了两脚。孟鹤堂一下把冯阔洋推倒在地，自己又重新收拾着衣物，被推倒的冯阔洋在地上笑了出来。
“哈哈哈，你走吧，你走了明天去于大爷的马场我就带别人去。”这句话的威慑力又让孟鹤堂重新燃起来希望，但是面子还得撑住。
“你玩儿我？”
“我玩你？你都要卷铺盖卷滚蛋了，轮得到我玩儿你嘛？你呀，就适合当个奴才，天天伺候人。”
“该练的我一点没少练，该干的活我也没少干！你们是一点都不给我希望！”
“这才一个多月，你如果都熬不过去，我也不拦你了，滚蛋吧。”冯阔洋点起烟，抽了起来，他冷静了一分钟，继续说。
“小孟，我知道你不想当服务员，但是哪儿有一步登天的事啊，现在把你当徒弟收了，你跟比你小五六岁的师兄弟们都融不到一块儿去，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这些道理还要我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你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