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老师的信箱②

来自九涵——
哥:
您好！
我得说在前边，我不会写信，各式是从网上搜的，万一错了您就假装当没看出来吧。（不过我觉得您可能也看不出来）
跟着您有一段时间了，这一段时间我一直特别兴奋。其实我知道，师父让我跟着您，是看上我老实了。要不说师父眼贼呢，我这人除了老实也没别的优点了。
哥，其实您也没比我大几岁，但是这一身本事真让我看着眼热。师父把我分配给你的时候说，“别看你这师哥岁数小，也没个师哥的德性，跟着他多少有点委屈你了。但是这孩子对相声的态度没得挑，不论是相声功课还是安身立命，你都有得学呢！”这话我总记着，所以跟着您我特兴奋！
要我说，哥，您对相声、对师兄弟、对观众都没得说，但是您对自己有点忒狠了。师父说你是个特别惜命的人，得个感冒都吓得不行。说真的，这我还真没看出来，我觉得您挺不拿自己当回事的。这不太好，您要是老这么着，我这助理的工作可太难干了。您就当帮帮忙吧，稍微照顾照顾自己。
这段日子我跟您一块的时间比祥子哥都长。您二位也是真有意思。您见天跟我说“我今儿腿疼别跟祥子说啊！”“今儿熬夜这事别跟祥子说！”“你不许上祥子那告我的黑状！”祥子哥在微信上还老问我，“今儿你哥怎么样啊？”“他是不是又熬夜了？”“九涵，你可不能帮着他糊弄我啊！”您说，把我搁中间了，让我怎么办？
刚才也说了，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剩个老实。我听您的话，不跟祥子哥告状，但是我也听祥子哥的话，他不问我不说，他问了，我也不能骗他。都说搭档最亲，我没固定的搭档，但是看您俩，我就知道这话不假。
其实，不光祥子哥，师兄弟都特别在意您。我只会说实话，不会说好听的话。我觉得大伙儿对您好了，您反而不高兴。您老觉得我们是因为您身体不好才关照您。其实不是，大家在意您是因为您先对我们好的，所以才觉得您值得。
我记得刚跟您的时候，我问您，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下一个张云雷。您笑话我没起子，说我太老实，然后还说，“你永远不能成为下一个张云雷，你只能成为更好的董九涵。师父厉害就厉害在，德云社里四百多口子，一人一个样。你老照着我学，这不是砸师父招牌吗！”您那时候笑得太好看了，我都觉得有点晃眼。
您知道我喜欢薛之谦，闲的时候还给我唱两句他的歌。但是您别生气啊，毕竟老薛是我偶像，我还是觉得他唱得好听。我特别喜欢《初学者》的歌词，因为在相声面前，我就是个初学者。我自愿做您的崇拜者，身边也有不少挑拨者，但是您没欺骗我这个初学者。
您问过我好多次，老跟着您，给您当助理、干杂活，我委不委屈。跟您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委屈，真的。师父说过，学相声得熏。我在园子里是熏，跟着您不也是熏么。更何况您现在这么红，多少人想跟着您还轮不着他们呢，我这是捡了个大便宜。
您跟我说，我来德云社是学相声的，所以只要有机会，您总想让我多上上台。但是，我知道自己能耐还不到家，一提上台，高兴是真高兴，害怕也是真害怕。我记得特清楚，去年三月您和祥子哥在咱家演的《论捧逗》。下午候场的时候，您突然告诉我让我上台展示基本功。我当时都懵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其实《报菜名》我会，我背得挺溜的，但是一说跟您一块上台，我还是害怕了。第一番把您扶下来的时候我还说跟您说，要不就算了。结果您愣扥着我上去的，就您当时那腿脚，真把我吓得够呛。稀里糊涂让您拽上去了，也稀里糊涂说完了。好像就是打那回以后，我再上台也不那么犯怵了。哥，我真心地谢谢您逼我那一回，要不我永远成为不了更好的董九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