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借我执拗如少年（五）(2)

多年后，孟鹤堂站在自己专场的上场门，等待演出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懂了冯师兄的意思。
这是一个五厘米厚的笔记本，里面记满了贯口、戏词、碎包袱，还有各种舞台经验的后记。已经被翻的破破烂烂的，有些边缘的都看不太清了。孟鹤堂知道，冯阔洋在帮自己，这些经验是求都求不来的，他想说感激，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孟鹤堂白天学***的业务，晚上把破旧笔记本的内容誊到新笔记本上，抄一遍没记住就再抄一遍，他每天都比别的服务员早起两个小时，对着酒店旁边的城墙根背贯口。孟鹤堂知道自己脑子笨，别人背一天就背下来的戏词，他要背三天，老天爷没给的天赋他要后天补回来。
“小孟，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冯阔洋捉住背贯口回来的孟鹤堂，递给他一个苹果。
“冯哥，嗨，这不是刚来，得多学吗。”孟鹤堂啃了口苹果，和冯阔洋勾肩搭背起来，这一个月孟鹤堂没少请教冯阔洋，冯阔洋看着孟鹤堂实诚，人也努力，他长得还挺像自己老家的弟弟，就总是对他照顾有加。
“背一个我听听。”
孟鹤堂背了一大段，冯阔洋有点儿惊喜，看来小孟是真没少下功夫。
“不错啊，进步太大了。”
“谢谢冯哥。”
“今儿大爷来，你好好表现啊。”
“大爷？”
“于大爷。”
“于谦？不是，于老师？”
“是，他每个月不定时来，昨儿给我打电话了，说今儿和几个老朋友来喝酒。”
孟鹤堂有点兴奋，收作业的来了！
晚上八点，于谦和几个老哥们一起来了酒店，冯阔洋推孟鹤堂过去招呼。
“于老师，您来了。”
“哎。”
于谦没有正眼看孟鹤堂，直接进了包房。
冯阔洋领着孟鹤堂进了屋。
“师父，您看，小孟上咱们酒店来已经一个月了，表现可好了。”冯阔洋推推孟鹤堂，示意他说话，孟鹤堂一犯呆，背了一大段贯口，说到一半，被于谦打断。
“行行行了，今儿来吃饭喝酒的，这小伙谁啊？这是什么意思？背一大段贯口干什么？”
孟鹤堂愣了，不知道说什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冯阔洋看着旁边满眼失望的孟鹤堂，让他先回房间。
回房间的孟鹤堂就哭了，他是个泪窝子浅的人，感觉自己很可笑，辛苦全部白费，于谦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把头埋在被子里怒吼，我到底该怎么办。
包间里。
“师父，您这是干嘛啊，不是您让我带他过来的吗？”冯阔洋问于谦。
“他这个月怎么样？”
“很努力，进步也很大。”
“还欠。”
“欠什么？”
“熬。”
于谦又招呼朋友们喝酒吃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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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不要孟哥有个对象…
因为九良出来还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