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悬疑】天黑请闭眼 第五章 看山(3)

再找，便再也找不到了。
法场的台面是木质的，血迹很难清理，而且镇规里面虽然没有，但是一直有死在法场上的人不清理血迹这样的传统，为了是警示大家不要犯错误。
牛看山不信这个邪，他不信韩双所说的地上的血就那么凭空消失。
他从法场的一条边开始，一点一点地找，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从法场的最东边开始，从东南角走到东北角，这算再从东北角稍微朝西边挪一尺，继续朝南搜寻，一直到最南边，这算一个来回，一直从最东边到最西边为止。
旁边做小生意卖菜的商贩不知道牛大警长一个人在这法场散什么步，不过消息传得很快，到了这个时候，狼人出现的消息已经在大市口传开了。
有的人叫狼人，有的人叫狼妖，不过有人专门指出纠正说狼妖是妖精鬼怪，都是假的，狼人是真实存在的狼头人身的怪物，这是有区别的。从早上到现在，大家口中对于杀死鲁大江的凶手已经一致口径地称呼它为狼人了。
甚至有些茶馆里说书的先生这里听一耳朵，那里掺和一句，俨然准备把这事改编成一个故事来说了。
这也是事实，若要问什么东西跑得最快，那无疑是“传闻”，“传闻”里面跑的最快的，就是这些听起来难以置信，但是仔细回想却又深感恐怖至极的故事。
不管是真是假，人们都对传播讨论此类事件乐此不疲。
“你们听说了吗……”在大市口的一个赏玩房里，有个屠户压低了声音，在一群人之间说道。
赏玩房相当于我们所理解的棋牌室，一群闲来无事的人在这里花点小零碎的钱，消磨时光。
在这群人的中间，是一张大大的桌子，上面画了花花绿绿的格子，还有些形状各异又精心雕刻的石子。这是沅陵镇挺出名的一种桌面游戏，叫做“花房姑娘”。不过此时大家的兴趣都不在桌上的游戏上，而在这个屠户的身上。
这个陈屠户是出了名的收摊早，因为他家的肉品质最好，大家都争先恐后地买。每天收了摊，陈屠户都要在大市口到处转一转，用他的话来说这叫“混个熟脸，培养潜在顾客”。
“听说昨天晚上杀死鲁大江的，就是他老婆的汉子养的那条狼！”
“你这……有些冒言了吧？”旁边有人提出质疑了，“那白狼不是被打碎了脊梁骨，还砍了头吗……”
“你们听我说呀，我家就住在咱们镇的司巡长齐有福家旁边，这个老李，老王，老张你们仨都知道。昨天晚上啊，我听到齐司巡长对着一个好像是警员还是仵作的破口大骂。司巡长爱好点野味这事我相信大家都多多少少有所耳闻，听他们对话的意思，我大概听明白了一点……”
陈屠户把韩双找不着狼尸，就连血迹都离奇地消失，被司巡长破口大骂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嘶——”
一圈人里面好几个都倒吸一口凉气。
“我说陈屠户，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吧？”有人质疑事情的真实性。
“不信，你们出门往东边看，牛警长正在法场那边像是在找东西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找那狼的血迹……”陈屠户指了指东边法场的方向，众人有好奇的立马就出门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