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悬疑】天黑请闭眼 第五章 看山

高盏舒愣了一下，尽量不让自己的表情太过于明显，内心里却泛起了惊涛骇浪。
如果说“狼要来了”这句话被别的人听到也许并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昨天下午才被楚天蓝告知那个关于狼的预言梦的高盏舒却没办法把这句话当成一句玩笑话。
赵书溪看高盏舒有些发愣的神情，指了指大江酒馆的方向。
高盏舒回头看向那扇碎掉的玻璃窗，又回过头来，不知道赵书溪是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狼人冲入了鲁大江的卧室，把他的身体撕烂了。”赵书溪的神情平静，发生在自己家旁边的这件凶案，似乎并没有让他太过惊恐。
“狼人？是狼还是人？”高盏舒对狼人这个概念有些迷惑。
“不是狼，也不是人，是有着狼的头颅，和人的身躯，手和脚却都是狼爪。”
“你是说狼妖？”高盏舒的脑海里大概出现了一个所谓“狼人”的形象。
“不是狼妖，是狼人。”赵书溪纠正这高盏舒的用词。
“也没什么区别吧？这世上从来就没有过精怪，都是些志异传说罢了。”
“当然是有区别的，就像你说的，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精怪，狼妖是不存在的。但是狼人却是真实存在的。不信你就去问小桥，他是亲眼看见了狼人的。”赵书溪帮助高盏舒理清这些概念。
“你这个人胡说八道些什么，三条腿的蛤蟆都没人见过，别说什么狼头狼腿的人了。”高盏舒强行让自己镇定了下来，不再理会赵书溪，发动了车子继续送信去了。
开了一段距离，回头望去，发现赵书溪又在跟另一个路过的人聊天了。
看那个人的反应，似乎挺惊恐的。
“装神弄鬼……”高盏舒自言自语了一句。
此时方才申时二刻（约16:00），天却有些擦黑了，高盏舒以为车上的钟表坏了，加快着速度去送信件了。
此时，警司的警长办公室里面。
“瞎尻子胡扯些什么！”牛看山一拍面前的办公桌，吓得小警员不敢说话。
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片刻，小警员咽唾沫的声音似乎打破了这宁静，又仿佛并未打破。
“嗤。”
牛看山掏出火柴，点着了自己的烟枪。
采烟叶制烟的是花家，各式烟草一应俱全，还有新式的卷烟，可是牛看山抽不惯那卷烟，咂摸不出滋味，唯独对这烟枪情有独钟,他最喜欢七成火三成肉的“老鸹”烟草。
“老鸹”是花家对烟草的分级里面比较烈的一种，他们把烟草分成三个维度：
火，肉，味。火指的是入口时候的味道，越重越是浓烈；肉指的是烟过喉咙时的撞击感，越重则撞击感越强，最重的入口如同吃肉；味指的是入了肺中之后在全身游走的那种“舒适感”。
老鸹七成火，三成肉，入口香醇如同饮茶，入了肺在周身游走，绕梁不绝。
不过此时的牛看山一点品味的心情都没有，要不是几次三番地确认，他没有从警员的回答中听出任何矛盾的地方，他早就拿烟枪敲碎他的脑袋了。
“小桥跟小娴呢？”
“小桥像被吓着了，别的话说不出，开口就是狼来了狼来了……小娴毕竟年纪大一些，基本上把目击到的事情都告诉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