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y和小绿的业余写作」长篇连载小说——虞美人(17.4）

人的傻笑声与犬吠声交织在一起，组合成荒唐的二重奏。狱长家的少爷正带着宠物狗在院子里玩耍。
“少爷，您这是干什么呀！”是蛇头的声音。
“我要把树上的枣子打下来吃。”
“不行，会把玻璃窗打坏的。”
“我说不会就不会！”
“要是真的打坏了，你爸爸会怪罪我们的。”
“是啊少爷，您就别难为我们了。”一个狱卒附和着。
“我不管！我就要吃枣子！”
“少爷，小心哪！”蛇头叫起来。
“你再说，我···我就用石头打你的头！”
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夹杂在人声与狗吠声里，传到温室大棚。
“吵死了，人和狗都那么讨人嫌。”黄泉骂了一句。
“行啦，你就看在他是个傻子的份上，就算可怜可怜他好了。”白神劝告着，把烟锅在地上敲。
“去去去，上一边抽去，别把我的大棚给烧着了。”
狱长虽然是知识分子，年轻时也曾师从名家学武。可是他虽然自诩能文能武，却有一件事是他永远的遗憾——那就是不能人道。当年身患绝症时，他在绝望当中希望通过练习气功来拯救自己。虽然保住了性命，却还是失去了一件重要的东西。他以为今生不会再做父亲了，却忽然有了一个儿子。他既惊讶又疑惑，却没有勇气去验证，他怕知道了结果祖宗八辈都不得安宁。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再说因为绯闻而离婚也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
谁料想这傻儿子不仅心智呆笨，而且主意相当的正，只要是他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无论何时何地，他都可以闹个天翻地覆，谁也管不了他。
“德三！”狱长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这窗户怎么回事？”
“对···对不起，狱长，是小少爷他···”
“好啦，我现在不想听这些，他想要什么你就给他好了，还有，把这里收拾干净。”狱长不耐烦地说。
“是！”
狱长不是不爱他的傻儿子，他一方面拿那小子没办法，一方面又极尽宠爱有求必应——只要他别吵。如果儿子能安静一会，他就会觉得连天地都开阔起来。不过，有一件东西狱长决不允许儿子碰，那就是基地里的花。有一次那个傻小子带着好奇的目光想去一探究竟，立刻就被父亲呵斥地缩了回去。从此他便规规矩矩地待在墙外，再不越雷池半步。
狱长的宠物狗——被主人用上好的牛排养得膘肥体壮，连狗毛都泛着黑亮的油光。它整天吃饱了就四处闲逛，不高兴了就在囚犯和狱卒身上咬两口。它向来不懂得规矩为何物，并把一切地方都作为它的公共厕所，弄得狱中到处都是它的标记。
“狗仗人势的东西，我早晚剥了你的皮！”黄泉一看见它就这么吓唬它，可惜狗听不懂。
傻小子虽然愚笨，至少还通人性，狗就不一样，它拒绝接受一切警告和意见。
“我说老西，你跟它较什么劲呐。”
“这人怎么就活到这个份上，连条狗都不如了！”
白神和黄泉不同，他好像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别人也很少见他发牢骚，仿佛这样的生活并不使他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