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誉与名声(3)

“某日，这样的万人迷竟纡尊降贵向我求助，当然也谈不上帮忙，他希望借用我的某样东西。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很高兴为您服务。很荣幸，我做了一些微小的工作。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我想我的那个玩意儿应该尽了职责，便去讨要，我也需要“那个”朋友的帮忙。我找到他‘请问你还需要我的“那个”吗？’
“他说：‘什么？’
“‘七天前您借用的那个。’
“‘我早就还给你了，就放你桌上。’
“‘请等等，我......’”
“他走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等待我的“那个”，也许它只是去旅游了。直到某次值日，我在讲台下的废纸堆里发现了它，以及它身上被我无意间画上的马克笔笔痕。它已经完全不能用了。
“也许现在看来，“那个”是个无关紧要的东西，但我是喜欢“那个”的，“那个”的确有一些特殊意义，但是我想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他仍是那么惹眼，他和一次约会七个女生的麦克阿瑟一样多情，起初他和一个五边形脑袋的女生交往，他叫她‘凳子’，看起来傻里傻气。他俩还没结束，他的怀里接连换了好几个小情人，她们长相各异，叫法也不一样，也许叫‘桌子’，‘椅子’或者‘筷子’，但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看起来蠢头蠢脑笨手笨脚。也许流壮曾是个二十岁的高中生，但在这东方，他竟比美国人还开放。好了，他现在在哪儿？南美洲？好哇，他长得也像马丘比丘。
“如今就让他去吧，他要像建造复活节岛人面像的酋长们去追求荣誉与名声了，像波斯人追求水与土一样。看呐，他多开心，他拿着金灿灿的奖杯，头上如同长出一片花田，噢，瞧啊，天呐，好好笑啊。”
“真的是深刻的交情......”故事讲完了，听众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纪德不知道“那个”究竟是什么，但那只是一种代号，纪德想。
“是呀，我是想忘也忘不了。”纪德认为店长刚刚狠狠地“啧”了一下。
纪德想关掉电视，但他发现没人能同时关闭这么多台。他想着刚刚听到的，以及自己先前所说的，心中乱麻如绞，理不清是个什么感受。但他总能明白一件事：Champion-Liuzhuang·Tang，看来是永远不可能挽回他在这里的荣誉与名声了。